全场寂静。然后,掌声如雷。
就连费尔奇都悄悄别上了一枚铜牌,尽管他坚称那是“防止学生乱扔垃圾的新式徽章”。
然而,平静之下仍有暗流。
某夜,我在巡查走廊时,发现一幅画像异常躁动。画中是一位十八世纪的魔法部长,素来以保守著称。此刻,他的嘴巴不停开合,却发不出声音,脸上写满惊恐。
我靠近细看,发现画框边缘刻着一行极小的文字:
**“若法律不再可信,则历史必将重写。”**
我猛然醒悟:制度之魇虽灭,但它的幽灵仍寄居在旧时代的记录中。那些被美化的历史、被删改的档案、被神化的暴君……仍在无声地教导新一代何为“正常”。
第二天,我召集核心团队召开紧急会议。
“我们必须建立‘真相档案馆’。”我说,“不仅要收录正义的声音,也要保存错误的声音??不是为了原谅,而是为了让后人看清,偏见是如何一步步吞噬良知的。”
赫敏立即响应:“我可以调动时间转换器小组,还原被篡改的文献。”
罗恩拍拍胸脯:“格兰芬多负责安保,谁敢破坏档案,我就让他尝尝新发明的‘记忆回旋镖’??偷看一眼,反噬三年!”
就连皮皮鬼都罕见地安静下来,在墙上涂了四个大字:
**不准忘!**
项目启动当晚,静语者首次主动执笔,在《替天行道录》空白页上写下新章节标题:
>**第八十五回字字皆骨血史笔斩虚妄**
随后,全球共鸣者同步接收内容。无数家庭的老相册自动浮现隐藏影像:曾被抹去的混血祖先重新出现在合影中;被烧毁的家书化作光影重现;甚至连几百年前被处决的“异端女巫”,也在梦境中向后代传递遗言。
历史,终于开始自我修复。
但就在我们以为一切步入正轨时,静语者突然病倒了。
不是发烧,不是受伤,而是陷入深度昏睡。无论怎么呼唤,都无法唤醒。他的铜牌黯淡无光,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。
庞弗雷夫人束手无策:“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。可灵魂……像是被抽走了力气。”
赫敏翻遍古籍,终于在一卷羊皮卷上找到记载:
>“静语者非人,乃‘群体意志之化身’。其生命力维系于世人是否持续发声。若天下复归沉默,其身必衰;若万众齐声,则其力无穷。”
我们明白了。
最近几周,随着局势稳定,许多人渐渐回归日常。铜牌被收进抽屉,共鸣仪式变成例行公事,甚至连“梁山讲堂”都出现了缺勤现象。
不是背叛,而是麻木。
胜利之后最容易丢失的,恰恰是战斗的理由。
“怎么办?”金妮抱着孩子,声音哽咽。
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,忽然起身,走向校长办公室。
我拨通了全球共鸣网络,启动最高权限广播:
>“各位朋友,我是哈利?波特。
>我有个坏消息:静语者快死了。
>因为我们不再需要他了。
>我们赢了战争,于是以为一切都结束了。
>可真正的斗争,从来不在战场上,而在每一天的选择里??
>当你看见歧视却不说话,当你听见谎言却装作没听见,当你明明愤怒却笑着说‘算了’……
>那一刻,你就已经在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