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洵眼底闪过一丝晦暗:“只有他?”
兰絮:“不止他。”
傅洵脸色好了一点。
如果兰絮还清醒,一定不会放过傅探花这突如其来的醋意,但她糊涂了,只一直问:“为什么呢,他们是青梅竹马,为什么呢……”
傅洵便也猜出,江之珩落榜,且与当年喜欢的女孩,彻底无缘,才让兰絮不快。
傅洵说:“按他的才学,三年后他会中的。”
兰絮:“为什么现在不行?”
傅洵:“因为卫伯府。上面让人把他的名字划掉了。”
兰絮:“……”
她气得脸都红了,挥舞拳头:“过分,过分!”
傅洵抱住她的拳头,看她又恢复神气,又说了一些卫伯府的事。
兰絮跟着傅洵吃瓜,也慢慢酒醒了。
等将兰絮送上床,看她的睡颜,傅洵轻抚她的面颊,琢磨出一丝庆幸。
这缕庆幸越来越深,占满心头——
世上有情人劳燕分飞,比比皆是。
何其有幸,在他后退一步,迈入礼法的框架之时,框架外的女孩,朝他招着手。
何其有幸,他与她灵魂共振,通经典,论古今,放眼山河千万里。
他愿做东风,与她上青云。
……
三日后,殿试。
一个大早,傅洵在衙署里,什么都看不下去。
以前考试只是在一个小格子里,可现在面对的是皇帝与太子。
他知道她可以应对,又担心意外,不由又想,应该让皇帝太子,知道兰絮是他这一系培养的……
不行,傅洵捏捏两眼间,他应该相信兰絮。
而此时,兰絮随着一众贡士,进入天和殿,大盛朝本朝殿试之地。
因去年年末,陛下下旨封忻王为太子,今年一月,原忻王现太子入朝,本年殿试场上不止有皇帝,还有太子。
这是傅洵跟她提点过的,兰絮眼角余光,盯着两道明黄膝盖,并不奇怪。
只是,她在写题时,那太子走到她身后,看她的题。
她十三岁,就可以顶着傅探花的威压,噼里啪啦写,所以现在,她在意了一秒,就不管了,继续写。
她现在的字不难看,爱看就看。
反而是她左右的考生,疯狂擦汗。
四、五个时辰后,天色擦黑,殿试结束,皇帝早没了身影,太子仍然在场。
众人起身,拜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