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疑惑苻黛的情绪,皱着眉抬头,却突然被掐着脸拉近。
本能用手撑在她腿上的瞬间,单膝滑跪在地板。
她被迫仰起脸,苻黛眸色转深:“没人教你喊姐姐,你倒是张口就来。”
琼华抿了抿唇:“怎么喊不得?”
“听得烦了。”苻黛道。
“不是你在问吗。”
琼华扣住她的手半起身,仍是受训臣服的姿态:“几日没用血了?”
苻黛没看她。
“药效过去了吗?”
对方不理,琼华自言自语:“方才是想咬我?”
苻黛问:“何时?”
“你亲我脖子。”
苻黛噎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:“你没躲。”
琼华好半晌没再开口,许久后,才低低“嗯”了一声。
门在此时被敲响,是有人送来冷水了。
琼华接过:“多谢。”
她为自己留下半盆凉水,其余都给苻黛静下燥意。
依着某人的话把脸上的脂粉擦净,她回头,却见苻黛直接将自己浸在了凉水中。
她伸手要阻止,苻黛像是身后长了眼,直接攥住她的手腕,连着一起拉进了水中。
空间并不大,两人的腿紧紧相贴。
琼华脸上的水还未擦干,水珠顺着下颔滴落,露出的半截腰冻得一颤。
她眨掉眼睫上的水:“没了灵力,你也不担心着风寒。”
苻黛抬了抬眼,隔着这么点距离看她,却又不说话,也不见这人有半点受凉的迹象,似乎这具身体天生就不怕冷。
片刻的工夫,水已被苻黛升起的体温浸得温热。
确认她是受了药的影响,琼华说不上是什么感受,看着自己被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卡在对方膝间的腿,她指间一弯。
白日的画册总归是入了眼进了脑子,苻黛的体温似乎透过水传到了她身上,琼华咬着唇,目光灼灼地盯着合上眼的苻黛。
为什么非要她也跟着……
琼华忽然收了腿想离开,苻黛立刻睁开了眼,在她起身的瞬间又将她拉了下来,重重抵在边沿。
琼华被她不降反升的温度烫得一惊。
这药效,用冷水只会愈烈。
“别泡了。”她把人抱起来,偏偏这人不老实,似乎是觉得被她这样搂着不舒服,扯开她的手一个不稳朝一旁放置衣物的台子上撞去。
琼华没抓住,她的腰磕在台角,疼得眉头一紧。
琼华头都大了。
她又把人重新扶起来,浑身湿透的两个人在地板留下大片水渍。
担心苻黛真的会着凉,她也顾不得太多,给苻黛换了身衣服,又将缩在枕边的螭攸拎出来放到桌上,把人塞进被窝里。
等她自己换好衣服再走到床边时,苻黛眉头皱得更紧,琼华先是咬破指尖把血抹在她唇上,然后红着耳朵也跟着上了床,翻身从侧边将人搂进怀里。
没有灵力,古城里也不是寒冷天,只能这样为她取暖了。
琼华轻轻碰了下她被磕到的侧腰,不用看便知定然青紫了一块。
只能庆幸即使没有灵力她的巫血也对苻黛这具身体管用,夜色渐浓,苻黛身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。
琼华把额头抵在她手臂,不知为何睡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