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瑶撇了撇嘴,冲我直眨眼:“就是,今儿个可来了大人物,你穿着拖鞋像啥样?”
小姑娘瞅瞅我,又瞧瞧她姐,小鼻子皱起的同时,刷地红了脸。
关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陈妹妹,我的惊讶就像爷爷的口涎般几天几夜都淌不完。
虽然从未问过陈瑶的家庭状况,但这样的近距离突击还是有点夸张了。
生活本应平平淡淡,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戏剧化呢?
理解不了。
我说你有个妹妹也不吭声,陈瑶说就是要吓你一跳呗。
她的笑容比此刻的阳光还要灿烂。
陈若男在省实验中学读高一,一如所有的少女般天真烂漫,目前最大的烦恼是想改名字而不得。
她妈说了,高考前办身份证时再改也不迟。
“你觉得我这名儿咋样?”
她问。
我又他妈无话可说了。
陈瑶也不吭声。
“还行吧,”我说,“比我是差了点儿,比你姐强。”
在陈若男的大白眼翻起来的同时,我郑重承诺:“起名儿我可是行家,有啥意向都可以说出来,晌午你姐管饭就成。”
X大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太大。
陈瑶提议就在校园里转一圈儿,可这林荫路怎么也没个头。
而我,早已饥肠辘辘。
陈若男比陈瑶矮了半头,总体来说姊妹俩还是颇为相像的。
这小精灵口音变化多端,平海话、平阳话、不知名陕西方言以及夹杂着诸种口味的普通话,一时间我都有些脑仁疼。
她问我:“平海有啥好玩的?”
我说:“你不知道?”
“上次回平海都几年前了,”小姑娘吐吐舌头,“那会儿我刚上初一。”
我又不知说点什么好了。
陈瑶切了一声:“平海有啥好玩的?!”
她用的是反问句。
我想了想,平海还真没啥好玩的。
水电站,两座山,刚刚开发的原始森林,或许还有几个河神庙,完了。
也没准儿全天下的景区都这德性,无非山山水水、残垣断壁。
于是我叹了口气。
陈若男问我咋了。
我摸摸肚子,瞥了陈瑶一眼:“快饿死哥哥啦。”
午饭还真是陈瑶请客,她说算你礼物送得巧!
老天在上,我最不拿手的事儿除了生孩子,大概就是给女士买礼物了。
那天要不是雷坛坛善心大发,挥挥手把那盘暂定名为《谁谁谁和谁谁谁》的小样赠送于我,第二天恐怕还得头疼。
当然,陈瑶喜欢就好,起码比不称心要强得多。
这姐姐就够活泼了,妹妹更胜一筹,可以说自打在饭桌旁坐下,陈若男的嘴都没消停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