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劲。
电话那头五条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，但川岛纯菜已经没心思听了，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景象，开口道：“五条。”
“干什么？”正说在兴头上被打断的五条悟有点不爽。
“人类也好，咒灵也好，有可能存在相同的咒力残秽吗？”她问。
“绝对不可能。”五条悟一口否决，‘六眼’赋予他看穿咒力流动的能力，天下再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给出如此肯定的结论，而他的结论一定是对的。
咒力残秽是类似人类DNA一样的存在，无法伪造，无法复制。
世界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，不同个体的咒力残秽也是这个道理。
那么，这里的残秽为什么会与废弃工厂的美人鱼咒灵完全一致？
它没死？
不对，川岛纯菜亲眼看着它被阴影吞食，不存在任何逃生的可能性。
感觉到她异常的沉默，五条悟也正经起来：“你那边怎么回事？很棘手吗？”
“事情确实变得麻烦了。”川岛纯菜没有否认，但她无法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，“这里的残秽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，凌厉的破空声响起，有什么东西冲她来了。
川岛纯菜只来得及偏开头，一股强横的力道击中了她的手机，将其击落在地。手机碎成了一摊破铜烂铁，迸射出的碎片擦过她的脸颊，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，温热的血液顺着皮肤滑落。
“伤到你了。”
一个阴沉怪异的声音如此说道。
川岛纯菜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，不出意料，是她在废弃工厂见过的美人鱼。
尽管长相一模一样，但眼前这个散发出的气势简直可以说是可怖，冲天的残秽几乎堵塞川岛纯菜的呼吸，咒力差距带来的压迫感使她的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战栗。
阴影紧紧地靠在她的身前呲牙咧嘴，试图威慑对方。
美人鱼咧嘴，露出一个类似笑容的表情：“又见面了，人类，我记得你的名字。”
“是叫川岛纯菜，对吧？”
它的语速很慢，发音也有些生硬，但是语言流畅，逻辑清晰，与人类几乎没有区别。
说完这句话，它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川岛纯菜的反应。
双眸瞪大，瞳孔骤然紧缩，紧咬牙关，手指似乎都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震惊，恐惧，绝望。
人类的情绪总是如此鲜美，令它欲罢不能。
它拥有智慧。
这种气息，绝对是特级，不会有错。
拥有智慧的特级咒灵。每个字都在挑战川岛纯菜的理智。
大脑一片空白之际，她听到了6319的喃喃声：【这是什么……骗人的吧，原世界线从来都没出现的家伙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