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之舟仍戴着止咬器和电击项圈，在天蒙蒙亮的清晨，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肩背，却化不开他脸上的冷冽。
乌之舟坐在一旁，敏锐地看向刚出来的哨兵，不经意地撩起发丝，露出脖子上的红痕和林姝亲手戴上的项圈。
对方的脖子上也有一条。
又是他，把林姝带走的是他，带回来的也是他，现在登堂入室的还是他。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破坏这里属于林姝的气味。
边岩视线动了动，漫不经心地坐到他对面：“她没标记你，对吧？”
一句话说到了乌之舟的痛处，他浅笑着顾左右而言他：“没有经过林姝同意就随便进她房间，哪怕是标记的哨兵，你说，她知道了会生气吗？”
边岩抿唇，面色不再轻描淡写：“我不把你说出去，是因为怕连累林姝。上次的警告你是半点没听进去？我也有别的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在白塔消失。试试？”
乌之舟眯起眼，故作害怕地抬起手，往后一仰卧进沙发，笑道：“怎么敢？只不过，有没有可能是林姝把我绑在这里的？”
话语间，本就宽松的上衣裸露出胸膛的痕迹，昨夜闹得很欢，这些痕迹还没来得及消散，哪怕肤色原因不甚明显，但按照哨兵的视力程度还是能够捕捉到。
边岩森冷的目光看着他，闻言反而温和些地笑了笑：“她没那个胆子……脑子里也没有这根弦。”
说完，目光上下轻轻扫视，一身的黑皮在优越的骨骼之上将力量与柔和的美完美结合，完全是妖艳贱货那一块的。白塔的确少见。
乌之舟点点头，添油加醋道：“林姝听到会生气的。”说着，抬手弹走已经摸上他肩膀蠢蠢欲动的一只小蝙蝠。
“啪！”小蝙蝠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化作一缕黑烟。
“我不介意林姝有多少条狗，更何况还是只野狐狸。”边岩眼都不眨地看着他，脖颈上的项圈和对面的哨兵一起泛起黄色的灯光，“没有标记的哨兵总是这样躁动不安，到处觊觎别人的向导。实际上呢？就是路上随便招招手就跟着去舔他们的后脚跟的烂泥。”
乌之舟可怜地看向他，说：“被标记的不也一样？她似乎也没有对你们有多几分偏爱。”
他们之间隔着一块方桌，边岩抬腿踢了把桌下硬邦邦的尾巴，翘起腿，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脖子，语气认真：“不一样的。”
还想再说些什么，光脑就来了消息。边岩扫了眼起身，不去管对方的神色，快步从阳台翻了出去。
冰凉的风从阳台刮了进来，吹动乌之舟的黑发，他等了等，等到脖颈间疯狂闪烁的灯光回归绿色的平静。
发丝缠绕，压在脸上的止咬器这时才让人有些喘不上来气。
“咳咳……”乌之舟深呼吸几分，直到视线闯入一条细细的麻花辫。
编的很乱，纵横交错间能看得出制作者大概意识不清，断断续续地好不容易才编到了发尾，上面还有些干涸的液体，是最后一次的时候不小心喷上去的吗？
她不喜欢他的眼睛，但好像很喜欢他的头发。
“林姝……”
“怎么？”几乎是话音刚落，就被刚出房门的林姝听了过去。
她刚洗漱好，戴着黑丝边框眼镜，也不知道是谁，什么破审美，娃娃已经有了条丝带，还搭配一副眼镜。
她看着乌之舟转过来，脸上依旧戴着止咬器，愣了愣道：“你昨天就这样睡的？也好……戴着也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