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圣安。”
“陛下金安。”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——整整三日,满朝只余一句话。
千篇一律,如同讣告,每日三拜九叩,口诵奏章,竟无一人敢言其外。
可这样的沉默,终于被一封奏报打破。
那是来自益州平叛大元帅陆云的急奏,亲印封檄,自八百里急报直送京师,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当日,女帝照例登朝,神色冷淡,端坐御阶之上,目光如水般扫过殿下诸臣。
丞相陈志清照常启奏,随后是礼部尚书逢集,依次报事。
女帝垂目听着,一言未发,待最后一人退下,目光才似有若无地掠过那几名始终不语、不动如山的大臣——萧武赫然在列。
正当她抬手准备宣退——
殿门之外,忽地一声高喝打破了沉寂:
“益州急报——!!”
随着一声高喝,殿门骤然开启。
一名内侍快步奔入,双手高举一卷密奏,喘息未定,已俯身伏地,大声启奏:
“益州火速奏报,亲印密封,急递金銮!”
殿内瞬时一静。
女帝目光微凝,面色虽静,心头却早已波澜翻涌。
她唇角未动,袖中玉指轻轻一勾,声音冷然:
“呈——上来。”
内侍两手奉上密奏,由夏蝉接过,躬身递至御前。
女帝低首展卷,金漆密折轻响如风,铺陈于案。
只见卷首两行墨字,铁画银钩,杀伐之气扑面而来。
【兵不血刃,益州、棉、培两城已定;粮价既平,人心亦定,百姓感泣而跪】
落款之下,笔迹遒劲、气魄横溢——
【大夏·益州平叛大元帅陆云谨奏】
她指尖顿了顿,细读未语。殿下诸臣却已低声喧然。
“已平?怎么可能……?”
“可四日前,益州还传来仓火民乱之事……”
“若是真的……那萧尚书前日所言岂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