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段记忆。
七岁那年，母亲死于异能暴走实验事故。官方记录称她是“意外殉职”，可他在她遗留的日记本里看到一句话：“他们骗了我，所谓的家庭保障计划，不过是把亲人献祭给红袍序列的祭坛。”
那一天，他发誓要查明真相。
可后来呢？
他成了灰袍序列的一员，为体制效力，渐渐忘了追问；他学会了妥协，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；直到遇见张梅，才又一次触碰到那个少年心中未曾熄灭的火焰。
“我想试试。”他终于开口。
杨舒白凝视着他，良久，点了点头。
***
三日后，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。
林晓站在庭院中央，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雾气。杨舒白手持一枚晶石，口中吟诵古老咒文，引导“昨日之岸”的时空涟漪汇聚于一点。
“记住。”她在最后叮嘱，“无论看到什么，听到什么，都不要回应虚假的呼唤。你的目标只有一个??找回你最初立下的誓愿。一旦动摇，你就永远回不来了。”
林晓闭上眼，轻声道：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银光一闪，他的身影骤然模糊，继而消失。
***
意识坠落，如同沉入深海。
耳边响起机械冰冷的声音：
【编号LX-07，基因稳定性达标，精神阈值合格，列入‘觉醒预备役’名单。】
林晓猛然睁开眼，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里。四周墙壁光滑如镜，天花板嵌着幽蓝的灯光。他低头看去??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病号服，手腕上贴着条形码标签。
这是……七岁那年的记忆重现？
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门开了，一个身穿白袍的女人走进来。她面容温柔，眼角有细纹，正是他的母亲。
“晓晓。”她蹲下身，轻轻抱住他，“对不起，妈妈不得不这么做。但这是唯一的办法……只有你变强，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。”
林晓想喊她，可发不出声音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重演。
母亲起身，走向房间角落的操作台，输入密码，按下红色按钮。
警报声骤起！
【警告！实验体LX-07源能失控！能量指数突破临界值！立即启动隔离程序！】
地面震动，天花板降下金属罩，将小小的林晓囚禁其中。他拼命拍打玻璃，泪水横流，嘴里喊着“妈妈”！
母亲冲上前，却被两名黑衣人拦住。
“你们答应过不会伤害他！”她嘶吼。
“协议上写得很清楚。”其中一人冷漠道，“孩子归国家，父母获永生药剂。你已经签字了。”
母亲瘫倒在地，看着玻璃舱内的儿子逐渐被金色光芒吞噬，骨骼扭曲变形，皮肤裂开又愈合……
就在林晓即将被狂暴源能撕碎之际，一道柔和的光突然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