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乾却赞许地看了一眼刘晦:“不妨再编得更深一些,就说齐皇有一幼子或幼女乃是二人偷情所生。若是齐皇信了,那齐国皇室便可以自杀自灭,而咱们则作壁上观,极好。”
宋陵:“……??!”
他的户部尚书怎么能如此平淡地说出这种话?
刘晦却连连点头。
反正齐国宫里三岁以下的皇子皇女多得是,他们又没具体说是哪一个。再说了,二皇子与他的这些弟弟妹妹本就是同父,相貌多少有点相似,年龄倒也对得上,完全可以栽赃嫁祸。
刘晦补充:“那二皇子私德不修,常与官员交换美妾。”
吴乾又道:“二皇子喜好奢靡,在其母族族地济州藏有三座金矿山。”
刘晦:“二皇子如厕用金箔与丝绸擦拭!”
吴乾:“二皇子为拉拢官员不惜委身男子!”
“……够了。”宋陵疲惫地阻止,真的够了,这已经够猎奇了,再让他们讨论下去,不知还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。
“就这样吧,前期先打听一些真事,等传开了再添些假的。”宋陵一锤定音,顺带请走了二位。
这两人分开已经不得了了,合在一块儿更是无敌。幸好是自己这边的,若是祁桓的人,燕国估计早就亡国了。
刘晦虽然遗憾不能留下用膳,但是一想到陛下采纳了他的意见,便也满足了。离开时,不可避免地又跟吴乾走在了一块儿。
经此一事,吴乾对刘晦已稍稍改观,但刘晦对他并无想法,毕竟这些人统统统统都是他的竞争对手。
不过刘晦对陛下交代的事却是十二分上心,他自己是没有人脉的,但不妨碍他想方设法利用刑部官员的人脉,很快便打听到了齐国二皇子的一些私密事。
加上吴乾也悄悄发力,于是不久之后,齐国便又一些关于二皇子的秘闻悄悄传来。有人以为不过是捕风捉影的谣言,可一时又有知情人透露,事情是真的,二皇子的确结交了不少官员,也一直与三皇子为敌,还曾在三皇子未出冷宫前,故意踩端对方的手。
二皇子大为震怒,疑心是自己身边的大太监章喜传出去的,竟命人将其活活打死,丢进了乱葬岗。
但他这一反应,反而更加坐实了那些传言,于是坊间流言更是层出不穷,一天一个样。起先那些流言还半真半假,后来传着传着,越发地胆大了。
祁桓围观两日,有些疑惑这究竟是谁的手笔,最近老大和老二频频对他出手,他也有过反击,但却从来没有叫人传过这样的话。难道是想要依附他的官员私自所为?亦或是老大出的手,想要借此彻底扳倒老二?
祁桓还没想清楚,二皇子却彻底被激怒了,他觉得就是祁桓所为,除了他没人这样恨自己。二皇子正准备反扑,谁想那流言竟然掉了个方向,越来越离谱了。
二皇子本来还想揪着祁桓不放,等听到谣言有多离谱后,却是吓得脸都白了。
便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,他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,这分明是污蔑,是有人存心想要毁了他。
三人成虎,若不能及时止住谣言,他就彻底完了。思及此,二皇子立马进宫求见他父皇,他一定要向父皇揭露老三的险恶用心!
第52章怒火
坊间流言不断,宫中有关二皇子的诸多秘闻也是甚嚣尘上。
上回进宫,还只是几个零星的宫人对着他行注目礼,如今再进宫,这些人竟三五成群地围在一块儿,动辄对他打量不停,等他走远后,便低头窃窃私语。
二皇子心中恼火,恨不得当场处决了他们,就像处死他府里的大太监一样。这些贱奴才,分不清是非对错,死了也是他们活该!但这毕竟是宫里,且二皇子又怕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,硬生生忍住了。
这般火气冲冲地跑去他父皇殿外时,竟然还吃了个闭门羹!
二皇子心里一沉,若不是父皇事先交代,这些宫人怎么敢如此怠慢他?他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,父皇也信了外头那些流言。
这根本就是污蔑!
他便是再胆大,也不敢跟宫中的妃嫔有染,至于他母舅一家占有金山银山更是子虚乌有,但要说最可恶的,放数污蔑他与那几个弟弟妹妹的关系。太恶心了,背后主事者简直不堪为人!
二皇子焦躁地等了许久,迟迟不肯离开。他不能走,今日必定要放父皇知道他的诚心,还要将这些污糟事情解释清楚才行。可越是等待,越是焦躁不安,日暮西斜后,二皇子终于忍不住试探了一句:“公公,可否帮我再通传一声?”
他是最看不起这些阉人的,但最后还是得求到他们身上。
守门的公公看了他一眼,终于没有再晾着他了,转身前去回禀。幸好,这回二皇子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父皇。
才进内殿,二皇子毫不犹豫地往地上一跪,“咚咚”两下磕了几个响头,抬头时泪如雨下:“请父皇给儿臣做主!”
齐皇心中本还有诸多不满,但见这老二如此卑微,态度也不好太过了,只好让他起身。
只让起身,没让赐座。
二皇子方才在殿外站了那么久,两条腿都隐隐作痛,这会儿跪了一遭后更有些撑不住。要是平常,他开口请父皇赐座也没什么,但眼下,二皇子真不敢。父皇已经对他有了恶感,他不能再放肆了。
二皇子收拾好了心情,才开始挨个解释起来。该辩解的要辩解,该承认的也得承认。一开始的那些传言的确是真的,他是结交过几个大臣,可满宫的皇子除了那几个牙牙学语的,有几个没结交过大臣?至于从前欺负过祁桓,二皇子也认了。
祁桓的生母出身卑贱,还曾伺候过他的母妃,宫中有谁真看得起他?再说了,自己不过是稍微惩治他一番,也没酿成大祸,何至于让祁桓对他如此憎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