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气了伯母,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找江向阳问些事的,冒昧打扰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
周瑞琴看着面前这孩子,不光生得标志,言行举止还都特端庄,怎么看怎么满意,于是跟人搭起话来。
“小时,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呀?”
“判官司。”
“判官司好啊,铁饭碗,听说那里升职空间蛮大的,快跟阿姨讲讲,你平常都干些什么活呀?”
时不悔看了一眼江向阳进屋的位置,拿不准他跟家里人说了多少,可在周瑞琴关切的目光下,
“……拘魂?”
“那你岂不是在七爷八爷的手底下干活!”
时不悔想了想,还是顺着她话接道:
“对,我跟着范无咎干。”
谁料,随便扯出来的壮丁,直接把琴姐唬住了。
“八、八爷?!”
时不悔点点头。
相比于谢必安,范无咎外出公干的时间更多些,如果江向阳什么都没说,又或者对家里人瞒了些什么,找一个经常去阳间拘魂的当挡箭牌,左右不会出太大差错,若问起他们怎么认识的,真需要圆的话,也能好圆些。
但琴姐的反应……
她此刻一把抓起时不悔的手,眼里那叫一个热情满满,桌上的车厘子可劲往人家跟前推,
“小时!以后我们家阳阳就靠你多多照拂了,八爷如果以后还招鬼卒,一定,一定喊江向阳一声啊!”
“没……没问题伯母……”
时不悔开始有些局促起来了,可琴姐,却越笑越柔和。
“小时你放心,我们家虽然不富,但该有的礼肯定一样不落,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家阳阳……”
“老时!你快试试这件能不能穿。”江向阳抱着一件厚外套就往他身上披,“外头风大,怎么过来不提前说一声?我下去接你啊。”
话未说完,两人被江向阳这么一打岔,时不悔顿时长舒一口气,居然有一种得救了的错觉。
按照平常,周瑞琴要是被儿子这么插话,肯定高低得训两嗓子,结果现在,非但没生气,眼神反倒在他俩身上来回直晃悠。
出息了,她儿子真出息了。
“那你们聊,我先去做饭。”
周瑞琴很识趣给人家让出私人空间,往厨房走的路上,脸上笑得那叫一个欢喜。
“麻烦了伯母。”
江向阳往他旁边一坐,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直觉告诉他,时不悔现在过来,绝对有事。
“你手机,现在在身上吗?”
“在。”
江向阳连忙摸出来,摊开在手心,“我一进地府就没信号了。”
“介意我看看吗?”
“没隐私,你看。”
时不悔接过,冰凉触感下还隐隐沾上了一丝薄温。
他轻轻划过,眉头,却越皱越深。
“怎么了?”江向阳有些不放心,又问道,“是不是黑……”
只听时不悔一句:“手机方便借我半天吗?”
“可以,你随意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