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理行李感觉是个轻松的活儿,真做起来也耽误功夫。
漆洋用了半天时间先把漆星的东西都收拾好,衣服按照季节分门别类收进衣柜,剩下大半箱鸡零狗碎的文具本子之类,让她自己慢慢整。
他自己的行李反而没那么复杂,除了衣服和两个火机,没什么娱乐。
连着搬家带收拾,中间吃了顿饭,又带漆星去超市买菜回来,时间竟然就忙忙叨叨到了下午四点半。
漆洋歇了会儿,捞过手机给牧一丛打电话,之前约好了搬家这天喊他来吃饭。
拨打键刚点出去,家门被敲响了。
三声,不快不慢。
新家的地址只有牧一丛知道,具体门牌号连刘达蒙都还没告诉。
漆洋眉心一动,过去拉开房门,迎到眼前的是一把长长的花束。
真的是一把,花枝都没怎么修剪,用报纸和丝带绑着,看起来有种路过花店一时兴起,下车去挑选几支的松散随性。
“乔迁之喜。”牧一丛把花抛到漆洋怀里,举了举另一只手上拿的酒盒。
“这么讲究?”漆洋挺喜欢这种花束,他的性格本身就喜欢随性,觉得这种花比那种一本正经的巨大花团要好看。
“本来只准备了酒。”牧一丛自然地迈进玄关,将车钥匙和酒盒随手搁在玄关柜上,“看到你们小区门口的花店不错,就想买给你。”
花好,漆洋今天的心情也好。
他刚想说话,漆星听见外面的动静,推开卧室门出来看。
见到漆洋手里的花,她过来摸了摸,又摸摸牧一丛的衣服。
“你对我固定打招呼的方式吗,小女孩。”牧一丛扬着嘴角,刮刮漆星的鼻梁。
人到了就该做饭了。
漆洋把花递给漆星,招呼牧一丛自己拿拖鞋换,进厨房后又探身出来指了指:“你的按摩椅。”
“试了吗,怎么样。”牧一丛问。
“没顾上。”漆洋打量着下午刚塞满的冰箱,回忆今天本来打算做什么吃。
“这么忙啊。”牧一丛走到他身后,扶上漆洋的腰,亲亲他的脖子,“那你可以考虑试试别的。”
这话不论从内容和语气上,都带着十足的暧昧。
漆洋脖子根牵着耳朵根一阵发痒,狗蹬毛似的抬手搓了搓耳朵,他转身盯着牧一丛打量。
“试你?”他直白地挑衅回去。
“我不介意。”牧一丛把他推到冰箱上,盯着漆洋的嘴再次亲吻上来。
搬新家的愉悦感也好,那一束顺眼的花也好,单纯见到牧一丛心情不错也好。
漆洋懒得去给自己找理由,他今天心情实打实地挺好,索性也随心而动,回应了牧一丛的吻。
亲着亲着,他突然往牧一丛屁股上甩了一巴掌。
十年未见的重逢后,牧一丛难得在漆洋面前顿了一下。
“今天这么兴奋。”他松开漆洋,抵着脑门一下下啄吻鼻梁。
“不是让我试试你。”漆洋说,“挺弹手。”
“反了吧。”牧一丛笑了,毫不客气地掐回去。
漆洋脑子一热拍人家屁股,轮到自己被掐又受不了,差点儿原地打了个鲤鱼挺,一把扣住牧一丛的手。
“那天刘达蒙问我了。”他突然想起这茬,觉得有必要和牧一丛说一声。
“问什么。”牧一丛不逼紧,向后靠了一步,配合漆洋转移话题。
“问我是不是同性恋。”漆洋从冰箱里往外拿食材,想到哪说哪,“觉得咱俩最近走太近了,从他的角度感觉挺怪异,问咱俩是不是有事儿。”
牧一丛的反应和漆洋想的一样,并不刻意隐瞒自己的取向,完全不在乎刘达蒙的怀疑。
听漆洋说完,他好像心情也跟着好起来,又揽上漆洋的腰,低声问他:“你怎么说。”
“实话实说。”漆洋把菜扔水池里,“唰”地抬起水龙头,“没什么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