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不准备了。”
沈兰棠摆摆手,道:“晚上我们去母亲那里吃。”
沈兰棠平日里叫也不定过来,如今自个儿派人过来说她晚上想过来一块吃,让谢夫人这惊讶的啊,不过她如今看沈兰棠既是惊奇又是满意,总归不会拒绝。
晚间离晚饭还稍有时间,沈兰棠就过来了,陪谢夫人说了会话,两人就上了桌,因只有她们二人,饭桌上菜色不多。
沈兰棠细嚼慢咽,吃完一小碗饭后,肚子有了七分饱。
她看向谢夫人,眼中目光忐忑。
“母亲,我前两天去观里,也是得罪了道长?”
谢夫人一愣,想起来她最后阻拦严氏喝水的事,这般持重大气的儿媳妇也会担忧得罪人,她不由笑道:
“不过小事,真人如何会生气,他们既然修道,就不会因口角小事郁气在胸。”
这倒是个好说法,下次她怼人,也可以这么说。
“那姑姑呢,姑姑不会生气吧?”沈兰棠依旧用小鹿斑比般清澈怜人的目光道。
“那就更不会了,你着想严氏,才会出手制止,你姑姑与严氏感念你才对,区区一碗安胎汤水,怎会挂在心上。”
“如此这般最好。”
沈兰棠这才松了口气般笑了笑。
“对了,母亲,那玄妙观究竟是什么道观,我以前怎么未听说过?”
“这玄妙观建立不足一年,你没听说过也实属平常,玄妙观的玄心道长师承九清道长,道长在天穹山修行已有百年之久,听闻他是玉鼎真人座下弟子转世,只待修行得道就能重归神位,玄心道长便是他足下唯一真传弟子。”
“那日玄心道长偶尔路过兆京,恰逢四殿下邀众多道长齐聚府中,以道会友,玄心道长道法深奥,宏儒硕学,在清谈会上雄辩高谈,以一己之力数战众人,引得四殿下当即奉为贵宾,又转而向陛下引荐,得陛下赏识。为了留下他,四殿下就奉陛下旨意为他修建了玄妙观。”
前面那段话纯属胡扯,属于经典诈骗话语,沈兰棠根本不信,后面这段倒是引起了她注意。
当今陛下如今五十有三,他膝下共有七个孩子,四男三女,其中老大由陛下还是太子时良娣所生,因家世普通,太子即位后封其为淑仪,后大皇子年长,才升阶为妃;二皇子即当今太子,为皇后所出;
还有这位四殿下是贵妃之子,母家刘家乃官宦世家,出过好几任贤相良臣,虽今贵妃生父因避讳之顾早已致仕还乡,但其分支叔伯及本家兄弟都在朝中为官,各占要职。至于还有一位七殿下则年龄较小,未满十四,世人少有讨论到他。
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宫斗剧看多了,沈兰棠总觉得这个事情很是微妙。
先不管这个,她笑笑,道:“那真人定是厉害。”
“是啊,前两日你不也见到了么?”
见到了,正是见到了,才担忧。
沈兰棠又问了安胎符的事,与贵人流行求佛拜道相反,此物似乎反而没有在勋贵人家中流行,总之谢夫人不太了解。
沈兰棠回去之后,静了两日,两日后,兰心来向她汇报:
“据闻玄心道长来自沧州天穹山,但我找了沧州老家的人,他们此前并未听说过玄心道长的名字,包括他的师傅,如今玄心道长是四殿下的座上宾,除了四殿下外,还与刘参议家,王大学士,工部刘员外郎家往来密切。”
上面几个都是四殿下母亲娘家,或者外祖学生,总之都是与四殿下交好之人。
“至于那安胎符——”
见她讲到关切,沈兰棠集中注意力。
“民间的确多有传言,说这个安胎符中有真人道法庇佑,能保佑妇人腹中婴儿,一贴符能顶好几包药,现在很多人相信这个,不少人特意上山求这个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