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羡听到斗鸡,禁不住皱了皱眉头:“规则是一早定了,丙队输了便要认,这是没有争议的,总是这么来回扯皮,不成规矩。”
徐立倒是依旧从容:“这简单,这轮就是甲队胜,祝洵与刘海比拼是额外的,赢的那方给他们奖别的不就行了,既不坏规矩,又遂了所有在场人的愿,也包括在下。”
江羡眉头一挑:“哦,徐大人不会已经想好奖什么了吧?”
徐立只是笑,转头对着台下说:“祝洵发起挑战,刘海也接受挑战,那就别啰嗦了,都让开,把场子留给他们。”
祝洵从腰间抽出剑,错开了步子,长臂伸直带着卷刃以迅雷之势转平,剑尖往前攻势锋利,不同于上次对谢小米的防御之势。
刘海也使刀,但他的刀很沉,上步双抹,刀势如龙释爪,攻势强劲的同时呈上下两层攻势,不仅没有明显的漏洞,而且让对手很难兼顾上下防御。
其实昨日祝洵有和严墨交流过丙队各位的惯用招式,刘海的关键词就是力大手狠,其实招式都比较庸常,优点就是稳定没有特别明显的漏洞。
其实一般情况下,薄剑是很好克服重刀的,毕竟两者力道差距悬殊,直接对抗的话,剑是抗不过刀的正面压制的。
但是祝洵之前和何道人去清匪绞患,遇到的基本都是像刘海这种力拔山河且用刀的莽夫,她也算是经验老道。
感受到祝洵的剑锋后,刘海抗刀上肩,大力往下劈砍,而且他也算吃了谢小米上次的教训,直往剑尖砍,并不给祝洵卷刃的角度。
但祝洵并没有拿剑与刘海刀直拼的打算,她瞧到刘海刀锋压下来的时候,轻身而起踏刀而上,下一脚踩在刘海肩背上,又落在了刘海身后。
刘海反应迅速,转身一个后扫,直攻祝洵刚落下的双脚,祝洵右手执剑点地,身体侧起,双脚直逼刘海的侧脸,但却没有使全力,右脚轻击在刘海的侧脸。
刘海本以为会受到重击,因此倍感意外地睁眼,却在此时,祝洵左脚实踢在刘海的鼻梁上,不致命但却足以鼻血横流。
刘海踉跄退后站直了身体,用手背抹去脸上的血迹,祝洵则以剑尖为支点,顺势转身,从容落地。
兵士们的眼睛都跟着祝洵与刘海的一招一式来回摆动,看到这一幕后都倒吸一口凉气,孟钰喊了一声好,然后才有几个人也跟着鼓起掌来。
刘海厉声喊道:“花拳绣腿,再来!”
然后便以破风之势再次向祝洵冲了过来。比上次更为狠决,祝洵自然还是不会与他正面硬碰,但这次他刀锋高扬,也不可能再有踏刀的角度。
但这样其实也留了下侧方的空间,祝洵在离刘海刀锋较近时下腰而下,脚步一错便到了刘海的右侧,与刘海相背而立,刘海的刀与身体都由于惯性往□□斜,并来不及对祝洵的位置做出反应。
祝洵的卷剑要比沉刀灵活的多,虽然背对着刘海,但剑身一甩,便从自己的右后侧卷在了刘海的脖颈上,而刘海由于惯性,更是直直朝着剑刃而去。
武器已击中刘海的致命处,按说胜负已分,祝洵点到为止,以抽刃离开,但刘海显然不想就此认输,还要转身继续拼刀。
祝洵并不意外刘海的困兽之斗,抽刃并不彻底,手腕一抬,剑刃卷在了刘海的头发上,转瞬间刘海的头发散开,还有几缕头发脱落而下。
散落的头发配上刘海不愿认输的疯狂表情,脸上还有鼻子里流出的斑驳血迹,看起来十分可怖。
刘海好像更笨重了一些,也更慌乱了一些,尤其有些兵士已经在喊叫,只让他头脑里嗡嗡不停,他觉得最近自己的自尊总被踩在脚下。
从莫名其妙指证顾小枫是女子,以他脱衣自证结束,又到手下背着他做下腌臜勾当,手脚不干净还出了人命,再到四营四队变成一盘散沙,大黑骑在了他的头上。
他的自尊在短时间内被反复碾压,但之前总还留着他可以强装镇定的空间,可是这次在这么多人前,被祝洵这个他从第一眼就看不起的小白脸,打地披头散发鼻血横流,侮辱性极强。
他觉得江羡宣布四营四队改制时,四营四队只是形散但心尤在,但这一刻他觉得四营四队真的是彻底没了。
他无法接受,发了疯似地朝着祝洵劈砍过去,刀势毫无章法所以祝洵都能从容躲过,祝洵甚至能抓住机会再次使出卷剑的绝招。
卷刃如一条向着猎物伏击的蛇一般,一寸寸缠紧刘海的刀,然后再一用力,刀柄倒转导致刘海手腕受限,竟然被迫松开了手关。
祝洵用力一抽把刀带了出来,再一甩,刘海的刀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远处胡大的身前,刀插入地中,但力道未停,因此发出倥偬的声音。
祝洵看了一眼发狂后卸力的刘海,又看了一眼远方盯着刀发愣的胡大,声色平静一点喘都没有地说道:“还有谁不服的,可以站出来,我不介意一个一个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