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,皇帝很是善解人意,大手一挥,让他们把没吃完的饭菜打包带走,回家吃去吧。
隨后,皇帝、祁王,太子,三人向养心殿走去。
接下来,才是真正的家宴。
皇帝和祁王在前,李泽渊恭恭敬敬地走在最后,目不斜视。
按理说,他是君,祁王是臣,本该他走前面才是。
可又有谁在乎这个理呢?
皇帝不会在乎,祁王这个手握十万辽东大军的王爷不会在乎,就连李泽渊自己都不在乎。
若是自己此时指著祁王,直接道:王叔,你是臣子,你应该走我后面。
那皇帝都得怀疑自己读书读傻了,连夜詔老二入京,继承他的太子之位了。
想到这里,李泽渊一个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皇帝和祁王侧头看了他一眼。
李泽渊连忙收敛表情,重新换上他那严肃模样。
“老三啊……”
“大哥。”
祁王应道。
“今夜……应当是你第一次见她吧,心中可曾紧张?”
皇帝问道。
祁王走在皇帝身旁,落后半个身位,道:
“倒也还好,三弟知晓大哥一直待她视如己出,知晓她过得很好,三弟心里很是安稳。”
李泽渊有些疑惑,不知父皇与祁王叔在说什么。
第一次见谁?
视如己出?
李泽渊发现,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。
他埋头向前走著,將两只耳朵高高竖起。
“嗯,这丫头如今年纪也大了,过了年就是二十一岁,早就到了招婿的年纪。
娘一直催著我,给她挑选著,看看有没有合適的年轻人。
老二那傢伙也觉得他姐姐是大姑娘了,都把亲事问到了吴魏头上,就是那金吾卫中郎將,在定北关,你应当见过他。
那也確实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,年纪轻轻,战功彪炳,又是个踏实的。
这天底下,优秀的年轻人其实当真不少,江山代有才人出。
只是,丫头好像没一个喜欢的。
雁儿也给她提过几次婚事的事情,可那丫头性子倔,与……她娘一样,就认死理。
我便想著……不嫁便不嫁了,咱们李家那么大的家业,还不够养活她一个小丫头不成?”
皇帝的声音很缓,自称也將朕改成了我,在亲兄弟面前,他似乎也不想活得那么累,如寻常田汉一样,嘮著家常。
祁王静静地听著,嘴角也噙上了一抹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