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也不打,就光看。”
“直到我们尝试地唤郎君一齐打水漂,郎君才加入。”
“岑大人在欲擒故纵?”浅竹道。
“浅竹实在聪颖。”飞云道。
“嗯,你也是。”浅竹道。
月光之下,两个大聪明自觉收获颇丰,也不约而同将郎君的秘密压在心底,好好守护。
熙春堂内。
岑霁准备检查姜幼安身上的伤患。
姜幼安直接道:“霁郎君,我大抵只有小腿上烫到些了火星子。”
她坐在塌上,本要自行卷起裙摆,岑霁却先一步蹲下身去,苍白指骨撩起缥碧色裙摆,露出一节光洁白皙的小腿。
两者的白是不同的,岑霁的指骨是冷白,似天山雪;而姜幼安的小腿是粉白,似浅菡萏。
修长无比的指骨展开在小腿上方,未有下一步动作,好似现将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合规矩。
此时望去,形成一种错觉,似乎岑霁正在掐住她的小腿。
因着身量高,岑霁手掌骨感而宽大,似是能将细窄柔嫩的小腿轻易地完全掐住,将浅菡萏揉出红痕。
姜幼安见岑霁倏然转身离开,轻轻一点小腿上烫出来的水泡,忍不住低声道:
“这时候害什么羞呀,岑医生。”
“干你们这行的,最忌讳的就是爱上病人。”
“不过嘛,你爱我也没关系。”姜幼安因着醉意,语调婉转娇柔,“表兄爱表妹,天经地义喽。”
信口开河。
岑霁闻言蹙眉。
第一念头是她并非他所谓的表妹。
岑霁的第二念头,才是指摘起姜幼安口中放肆的“爱”字来。
岑霁单膝跪地,亲自为姜幼安抹火疮膏。
因着醉酒脑袋晕乎乎,且经历一场火灾未存一丝气力,亲自为她上药这般亲密无间且足以避免的举动,姜幼安未曾纠结一分。
而岑霁更是以为理所当然。
他的玉瓷瓶经历一番劫难,他亲力亲为擦拭、修复,合情合理。
即使岑霁用力颇轻,蜻蜓点水般轻微一碰,在冰凉的药物作用下,姜幼安仍是疼得低吟一声:“啊,岑霁……轻点。”
娇嫩。
岑霁只得再度放轻力度,更是任由姜幼安两根手指拽紧他的直袖。
上完药膏,即使姜幼安先前道只有小腿曾受了伤,岑霁仍是将她全身上下逡巡一遍。
男人顶着一张疏离矜贵的清俊面孔,视线落到脸颊之际,她与他毫无别样心思的清正眼眸将将对上,竟瞧得姜幼安莫名兴奋,耳根一热。
姜幼安不禁感慨道:“完了,好喜欢这样冷漠无情的眼神。”看狗一样的眼神。
“岑霁,一定要保持对我爱答不理。”姜幼安神志不清道。
岑霁迟疑一瞬,从她顾盼生辉的棕眸上幽幽移开眼神,笃定姜幼安在耍新把戏——欲擒故纵。
岑霁已派人煎好了副宣肺解毒的方子,姜幼安饮完后,岑霁递给她一张麻纸:【你为何不顾性命再度闯入?】
岑霁不知晓姜幼安因何起死回生,但他知晓她再度闯入火中定当痛苦万分。
麻纸上的字迹似是因着落笔强硬且仓促,较之平常略显锋芒。
姜幼安杏眸微眨道:“救谢照呀。”
岑霁沉默。
姜幼安当岑霁是对谢照有偏见,解释道:“世子不似传闻中脾性差,是个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