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就拉着羽瑶出去了,一男一女站在厢房门口,引得路人频频侧目,羽瑶还扒着他的胳膊追问,一副不问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架势。
鹤瑾不知是被她逼得还是被里面那副景象羞的,他托住羽瑶的脸,两根手指把她叭叭不停的嘴捏住,低声道:“他们在偷情!偷情!现在可以闭嘴了吗!”
感觉到捏着自己嘴唇的手放松了力道,羽瑶勉强张嘴问:“鹤瑾,你脸好红啊”
闻言,鹤瑾像是被烫到似的,猛地松开了羽瑶的脸,他转身敲门,语气沙哑问道:“二位收拾妥当了吗?”
“嗯”,听到确切的回答两人再次推开门走了进去,不过里面只剩鸢尾一人了,羽瑶四下张望一番:“你的情郎呢?”
说完她又觉得不太妥当,这是青楼,他们顶多算是主雇关系吧,她轻咳一声,改口道:“你的狎客(在这里是客户的意思)呢?”
女子捏紧了身侧的布料,语气倔强:“妈妈说了,明天如果凑不齐赎身钱再让我接客的!”
闻言羽瑶内心咋舌:合着没给钱啊,那还是情郎。
她往身旁的凳子上一坐,哼笑道:“她的话你都信?我们用一袋金锭子买了你的一夜春宵!”
鸢尾先是震惊二人出手阔绰,接着她指着两人不可置信道:“你们夫妻两个来逛青楼?还点了妓!”
鹤瑾身形一僵,他下意识朝羽瑶看去,见羽瑶神色没什么变化他便移开了眼。
羽瑶想了想,反问:“我们很像夫妻吗?”
鸢尾对着这两个奇怪的人不敢再多说话,若不是他们手上有钥匙,她指定会叫人来把这两个神经病扔出去,谁家带着夫人逛青楼的?!
鹤瑾见话题开始跑偏,无奈的看了眼羽瑶,他问鸢尾:“我们并不是来逛青楼的,也没有对姑娘不敬的想法”他瞥了眼鸢尾的肚子,显然鸢尾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。
她后退两步护住肚子,警惕的看向两人,鹤瑾继续说:我们只是想知道姑娘身为青楼女子怎么如此袒护肚子里的孩子?且听姑娘的意思,你应该还未在青楼接过客吧。那这孩子又是从何而来?”
话音未落鸢尾直接给他们跪下了,她磕了两个头,哀求:“求求二位!不要将我怀孕的事情说出去,妈妈不会放给我的!她会把我的孩子打掉!”
羽瑶说:“刚才那个情郎就是孩子的爹?我劝你把孩子打了吧,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”
鸢尾瞪着羽瑶道: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!郑郎才不是那样的人!他说了,明日就来给我交赎金!”
羽瑶最是看不得这种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,更何况她还挑了个“好东西”
她站起身走到鸢尾面前,皱眉质问:“你是傻子吗?你知道自己是花魁吗?给花魁赎身?我们用了一袋金锭子才换你一夜春宵,你的郑郎是何等阔绰才能给你赎身?真有那个赎身钱他还能在这跟你偷情?他不过是想白嫖你罢了!”
“不可能!不可能!郑郎都和妈妈说好了!妈妈也同意了!他一定会赎我的!一定!”鸢尾通红着眼,她抖着手抚摸向自己的小腹,那里还有她的孩子…
“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吗?那个老鸨根本就没想过把你放了,答应你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死心好在这接客,至于你的郑郎,反正他也拿出来那么多钱,倒不如先哄骗你,毕竟…不要钱的谁不喜欢?”
鸢尾抄起手边的东西朝羽瑶砸去,嘴里喊道:“你胡说!滚开!滚啊!”,鹤瑾眼疾手快的把砸过来的东西踢飞,他拉起羽瑶,语气冷冽:“她已经魔怔了,你还跟她说什么?!”
羽瑶没理会鹤瑾,她拿起屏风上的一件外袍裹在鸢尾身上,她说:“既然你不信,那我们等到明天看看吧,如果你的郑郎来了,我们为你添置十里嫁妆,全当是今日莽撞的赔礼”
“不过,他若是没来,你怎么办呢?你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?”
羽瑶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心口发闷,两人从后面走出青楼,鹤瑾突然笑了下:“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分析的,哪天去当个捕快试试?”
羽瑶用手肘怼了他一下,唉声叹气道:“你说她为什么不信我的话?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情郎就是个没钱的骗子,可她怎么就不信?”
鹤瑾拉着羽瑶在河边的台阶上坐下,他说:“因为爱”
“爱?”羽瑶在话本子里见过很多爱,轰轰烈烈海誓山盟,她知道爱的一切表现,可唯独感受不到,这个词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。
“对,爱是盲目、不讲道理的,爱会让人做出很多错误的选择而不自知”,他转头对上羽瑶的眼睛,眼神近乎虔诚的继续说:“但爱也是纯粹的,纯粹到让所有人都想抓住她,留下她”
羽瑶躲开鹤瑾的眼睛,她越发觉得这个人是狐狸精转世了,总勾的自己魂不守舍!
她看着面前的河面,忽的眼睛一亮,河面上飘来一朵朵花灯!
羽瑶攥住鹤瑾的袖口:“你快看!好漂亮!”
鹤瑾扭了一下手腕,牵住羽瑶的手把她拉起来:“走,我带你去放花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