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枢再次冷哼,秦墨的目光落在剩下两个人身上,交代道,“常掌柜,我师父和云浅在江都的事情就交给你安排了,我需要云浅进宫,到时候给你传信。”
“是。”常溪亭拱手应到。
秦墨的目光看向楼颖,继续道,“临月到了吗?”
楼颖立刻点头,“我让她在刚刚殿下所在的包厢候着。”
“成,我知道了,你们先出去吧。”秦墨点点头。
李枢丝毫不见外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,一直到两个人走出去了,秦墨扫过李枢,平静道,“承锦的母亲还有多少日子?”
“最多不过半月。”李枢悠悠道,
“姜氏的病情已经入了肺腑,治不了了,如今老夫能做的也就是让姜氏少点痛苦。”
秦墨没什么表情,往后算了一下时日与自己定亲之日,自是知道这亲事成不了不用他出手了。
刚好可以把底牌留着合计一下之后的事。
他眯了一下眼睛,然后接着问道,“你给我父皇把过脉,他体内可有异样?”
李枢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大不敬的,想了想道,“陛下十几年前应该中过毒,那种毒不足以致命,服用后神志不清,昏迷不醒,其实这种毒十几年余毒肯定也清了,但是坏就坏在,陛下中过那种毒以后接着中了第二种毒,间隔不超过一个月,两种慢性毒损耗了陛下的身子。”
“第二种毒?”秦墨讶异,他凝神思考了半天,但是实在他太小,没什么记忆,没想出什么所以然,打算回去继续问问母妃。
“对啊,正是这两种毒前后融合,才造成如今陛下的咳疾。”
秦墨略略一点头,“王副院判在父皇跟前多少年了?”
都是聪明人,话音刚落李枢便听出来了秦墨的意思,他顿了一下,“有十六年了吧。”
“负责每日为父皇把脉的那位呢?”
“他比王副院判要早三年入宫。”
少年的神情阴晦不明,指尖轻点着桌沿,一下一下的,敲的屋内的两个人皆是如坐针毡。
李枢手里的好酒都喝不下去了。
蓦地,秦墨回过神来,看向李枢的药箱,轻咳一声,“上回给我的那个软膏,再给我一些。”
李枢呛了一口酒,目光有些诡异,“你用完了?”
“差不多。”秦墨面不改色道,“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?”
李枢从药箱里又拿了两盒出来,然后顺带把能用到的全挑了出来,瞥了一眼这小孩,“你现在问不觉得晚了吗?”
秦墨哦了一声,毫不客气的把东西拿走,“那就当我没问。”
李枢哼笑一声,“没什么太大的副作用,就是第二天可能有点惫懒,还有一点点助兴的功效,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
他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,目光开始在秦墨身上上下游移,摸着下巴开始思考,这药究竟是用在谁身上的。
依照那夜的情形来看,侯爷那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,应该不可能是下面那一个,所以,这药是他要过来用到自己身上的?那他下回配药应当在加点情趣。
不过话说回来,平日里那么没个正形的人,在下面好像也说得过去啊……
李枢心里啧啧称奇,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。
秦墨瞥了一眼审视他的李枢,也不管他怎么想,看向重擎,平静的交代道,“带他回去,当心点,别被人发现。”
“属下晓得。”重擎起身,非常娴熟的捞起李枢打算走人,李枢立刻不想乱七八糟的了,护崽子似的的握着自己手里的酒杯,“唉唉唉,等下,让我把这一口喝完!”
秦墨的目光落在了还剩大半瓶的秋白露上,把瓶塞扭回去,然后往李枢的怀里一放,“好了,你慢慢回去喝,带走。”
“小兔崽子,你为老不尊!小心我告诉你师父!”
很快的,李枢的声音消失在了房间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