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是……
他看着直升机内有人端着狙击枪探出了半个身子。
诸伏景光。
里面貌似还坐着降谷零和那个卷毛警官。
“哈…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普拉米亚在一边的笑声逐渐扩大,“原来直接找上你还真的可以钓出来别的几个人啊。”
竹取无尘听着这话,面露复杂。
不……他根本就没有给任何人说过这件事,这几个人是怎么摸过来的?
“那我就让你们死一块吧!”女人直接换成微抬右手持枪对准竹取无尘,还能见到那人的手有些发颤,又再一次从头发里拽出手榴弹,眼看着就要朝着直升机的螺旋桨链接处丢过去。
青年看着这一幕,瞳孔骤缩———那枚炸弹要是真的击中了,直升机内的人必死无疑。
这几个人就真的成他害死的了。
不行。
绝对不行。
还能做点什么。
好几处伤口传来的疼痛磨损着神经。
还能————
“你敢把那个东西丢出去试一试?”
精神力值降低至2%
脑海中突然是一片如同被电击的木然,腥甜味从舌根泛起。
————“等合适的时候,会想起来怎么用的。”*
话音同样坠落进女人的脑海里,恐惧突然铺天盖地地袭来,她一下动弹不得。
狙击子弹插着这个缝隙从不远处地直升机上打来,打穿了女人的左肩,被拉开拉环的手榴弹同样受力向后飞去,不至于攻击到站在稍微前面一点的竹取无尘。
青年撑着最后一点力气,用右手从左边的口袋中抽出折叠刀,刀刃飞出,咽喉处的血迹画下了休止符。
世界是一座坟墓,滑入了无尽的死寂中。
他努力往后退,靠在了围栏边上,降谷零把直升机稳稳落在的停机坪上,金发公安正在俯身查看普拉米亚的情况。
诸伏景光和那位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警官向他走了过来,正在说些什么。
其实他什么都听不见。
他自己也说了点什么。
但是他也听不见。
感觉自己的声音离耳朵很远、很远。
躁动的感觉从喉咙里冒出,青年猛地弯下腰,捂住嘴呛咳了起来。
颜色是扭曲的疼,顺着指缝流出,落在黑衣上又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好累。
倦意抚过伤口,摇篮曲一样在温声地唱。
故乡溪流曾经很清澈,夜里常常能看见洄游的鱼。
要是今晚有月亮就好了。
竹取无尘歪了歪身子,稍微有点站不住,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朝着面前的两个人笑了一下。
好想回家。
“竹取无尘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