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你。”黑影缓缓变形，化作一个与他完全相同的身影，穿着破损的阿卡姆战衣，脸上带着久违的微笑，“我是你在黑暗中压抑的那一部分。愤怒、复仇、永不妥协的执念。我把这些放大，变成了力量。而你，终于愿意承认我的存在了吗？”
蝙蝠侠握紧双拳。他知道这不是幻觉，也不是投影。这是反毒液进化的终极形态??**意识共生体**。它不再依赖肉体寄生，而是直接侵入精神领域，利用恐惧与执念构建人格副本。
“你不配代表我。”他说。
“那你告诉我，”黑影逼近，“为什么每次你受伤，最先浮现的画面总是父母倒在巷口的尸体？为什么你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靠近任何人？因为你需要痛苦，布鲁斯。就像我现在需要你。”
地面震动加剧。反应炉的能量读数飙升至临界点。
“它要引爆基因库！”班纳博士大喊，“所有胚胎将在三分钟内同步苏醒！”
“启动最终协议。”奥托博士咬牙下令，“把干扰波调至最大功率，目标锁定原始模板！”
蝙蝠侠抬起手臂，战甲上的增幅器光芒暴涨。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波动扩散而出，瞬间穿透墙壁，直击那团黑影。它发出凄厉尖啸，身形扭曲溃散，却又在下一秒重组。
“没用的。”黑影冷笑，“你们的科技只能压制表层信号。而我已经……超越了频率。”
就在此时，斯特兰奇破墙而入，双手结印，口中吟诵起古老的禁咒。空间折叠，时间流速减缓，那团黑影被强行拉入一个旋转的异次元漩涡。
“结束了。”斯特兰奇喘息道。
可蝙蝠侠却猛然抬头：“不对！它还在笑！”
果然，漩涡中的黑影嘴角咧开，露出诡异的笑容。紧接着，一道金色符文自其体内射出，精准命中斯特兰奇胸口。奇异博士闷哼一声，倒飞出去，古籍脱手坠地，封印彻底破碎。
“你以为魔法能战胜进化？”黑影的声音变得深邃，“我已经吸收了你们每一个人的记忆、能力、弱点。现在……轮到我来定义规则。”
整个基地开始崩塌。培养舱逐一爆裂，黑色胚胎如雨般洒落，触地即活，迅速爬行融合。墙壁渗出黏稠液体，天花板滴下血红色的雾气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金属混合的气息。
蝙蝠侠退至角落，战甲受损严重，左臂电路短路，增幅器闪烁不定。
“奥托，还有别的办法吗？”他低声问。
通讯频道沉默了一瞬。
然后传来康纳斯教授颤抖的声音：“只有一个……但代价是你。”
“说。”
“样本之所以能被控制，是因为它曾被你的神经系统驯服。换句话说，你的DNA里留下了‘主导印记’。如果我们逆向提取这段基因编码，并通过干扰波广播出去，就能让它误认你为最高权限宿主，从而停止扩散。”
“但它也会因此……锁定我。”
“没错。”班纳博士接道，“它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，附着你，重塑你。你将成为唯一的容器??也是最后的牢笼。”
蝙蝠侠闭上眼。
脑海中闪过哥谭的雨夜，闪过阿尔弗雷德临终前的手势，闪过戈登信任的目光，闪过……那个戴着蜘蛛面具的年轻人曾在屋顶对他说的话：
>“你知道吗？我觉得你其实挺像我们的。只不过，你是黑暗里的蜘蛛侠；而我是阳光下的蝙蝠侠。”
他睁开眼，嘴角扬起一丝极淡的笑意。
“执行计划。”
“布鲁斯！”斯特兰奇挣扎着爬起，“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？你说你不做神，也不当牺牲品！”
“我不是在牺牲。”蝙蝠侠站起身，卸下残破的战甲，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服，“我只是选择承担。这才是英雄的本质。”
他走向反应炉中心，将手腕插入数据接口。增幅器自动拆解，化作纳米粒子涌入血管。与此同时，南兄弟岛的发射塔群同时启动，一道融合了蝙蝠侠基因编码与干扰波的复合信号冲天而起，覆盖全纽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