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那么静静地,站在他的身后,与他,保持着一个,不远不近的,微妙的距离。
她没有再穿那身火红的骑装,而是换上了一套素雅的,白色的宫裙。
那裙摆,在夜风中轻轻摇曳,像一朵,在黑暗中,悄然绽放的,雪莲。
她那张美艳绝伦的俏脸上,没有了之前的骄傲与妩媚,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与偏执。
只有一种,洗尽了铅华的,宁静与温柔。
她看着他那孤单的,甚至带着几分脆弱的背影。
那双总是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眸子里,第一次,浮现出了名为“心疼”的情绪。
萧琰沉默了。
他没有推开那件披风,也没有开口说话。
他只是,静静地,感受着那从背后传来的,陌生的,却又带着几分暖意的温度。
两个人,就这么一站一立。
在清冷的月光下,在呼啸的山风中。
形成了一幅,充满了矛盾,却又诡异和谐的,画卷。
许久。
还是拓跋玉儿,先开了口。
她的声音,很轻,很柔,像是在害怕,惊扰到什么。
“你父皇他”
她顿了顿,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。
“他,不是在耍赖。”
萧琰闻言,那总是挺得笔首的背影,几不可查地,微微一颤。
“他是,在保护你。”
拓跋玉儿看着他,那双总是如同狐狸般狡黠的眸子里,此刻,却闪烁着一种,前所未有的,清澈与睿智的光。
“鹿王献瑞,天命所归。”
“这八个字,是荣耀,也是枷锁。”
“更是,一道,足以将你,彻底推上风口浪尖的,催命符。”
她缓缓地,走到了他的身边,与他并肩而立,一同,仰望着那轮清冷的残月。
“你今日,风头太盛了。”
“盛得,己经盖过了你的太子大哥,盖过了所有皇子,甚至”
她转过头,看着萧琰那张,在月光下,显得有些朦胧的侧脸,轻声说道。
“盖过了,龙椅之上的,他。”
“自古以来,功高震主者,有几人,能得善终?”
“你父皇他,今日当众‘驳回’你的要求,看似是在‘耍赖’,是在打压你。”
“实则,他是在告诉满朝文武,告诉天下人。”
“你萧琰,依旧是那个,不务正业,只知享乐的纨绔皇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