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，谁说不是呢。”
他的同伴举起酒杯饮了一口，桌子上放着两个下酒小菜，二人一边喝一边讨论着前几日发生的事。
“啧，这滕王可真狠，说自杀就自杀了，死前还带走几个贪官，倒也算是大快人心，总算做了一件人事。”
另外一人左右望了望，压低了声音。
“这你也信，滕王是先帝幼子，又是当今圣上的弟弟，身份尊贵至极，怎么可能畏罪自杀，你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这些。”
“什么？”
读书人大呼，眸子中带着浓浓的兴趣。
“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？”
“当然了！”
另外一人夹起一颗豆子放入口中。
“想知道？今天这顿你请就告诉你。”
“行行行，我请就我请，快说。”
“是这样的，”那人的声音又低了几分，目光左右张望了几下，见无人注意他们二人的谈话这才开口，“据说是太子逼死了滕王。”
“什么！”
读书人惊呼，显然这个消息在他看来有些难以置信。
他的同伴拉了拉他的衣袖，食指放在嘴唇上。
“嘘，你想害死我吗！”
读书人讪讪的为同伴倒了杯酒，压低声音道：“是我冒昧了，张兄请说。”
同伴见状又压低声音道：“你想啊，前段时间朝廷突然要田地改革，这事是谁提出来的？太子啊！”
“滕王呢？他作为雍州刺史，手握雍州地区的生杀大权，在雍州的田地少说也有上万亩，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地分给穷苦百姓？”
“所以这二人之间必有矛盾，原以为双方会各退一步，没想到太子首接就干掉了滕王，嘶…咱们这位太子殿下，比当年的陛下还狠。”
读书人脸上带着震惊，忍不住问道：“那大唐日报上明明写着是滕王幡然醒悟所以自杀的。”
“你读书读傻了，”同伴斜眼看了他一下，“这种事能说吗，说出来容易引起皇亲国戚的反对，你要是亲王你害不害怕？今日太子能干掉滕王，明日就能干掉你，咱们这位太子聪明着呢，这是给滕王的死找了个由头。”
“既不能和别人说这件事是他干的，又必须给其他贪官污吏一个下马威，这是杀鸡给猴看呢，滕王一死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。”
“你想想，即使身份尊贵如滕王，犯了贪污之罪都只有死路一条，其他人呢？你再厉害还能厉害的过滕王？这下天下所有的贪官再想贪就要多掂量掂量了。”
“啧啧，”读书人如梦初醒，“原来其中还有这等门道，今日张兄一席话真是胜过小弟读十年书。”
读书人双手作揖表达自己的佩服，接着又道：“不过归根到底田地改革是好事，起码对百姓来说是好事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实施下去。”
同伴嗞的一声喝了一口酒，问道：“太子心怀天下百姓，其境界远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能达到的，你还记不记得他以前做的诗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为天地立心，为生民立命，为往圣继绝学，为万世开太平。”
“当然记得，这可是吾辈读书人的楷模，”说起这几句诗，读书人兴奋的脸色涨红，“我将这西句刻在书桌上，每日激励我读书。”
同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。
“那你昨日还去教坊司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