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盖打开，一股混杂着草药和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。
盒子里分了几个小格子。
最上面是几本兽皮册子，封皮用暗红颜料写着扭曲的字，貌似是傩巫的秘术。
册子下面堆着些零碎的玩意，有几撮不同颜色的毛发，还有一个草药扎的小人，一只干瘪的虫壳，几个装暗红液体的小瓶。
最底下压着一叠文书。
纸张种类不一，草纸，宣纸，信纸都有。上面还写着字，格式像某种契约。
他拿起几张随意看了看。上面记着：
“王李氏，求子，愿付五年阳寿，契成。”
“张屠户，求横财，愿付十年气运，加‘善念’一缕，契成。”
“赵书生，求功名，愿付‘聪慧’三分，契成。”
……
交易的东西很杂，都是寿元，气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，而所谓的情感，记忆，良心，更是有些可笑。
他翻找着，看到一张略新的契约，写着：“云海（僧），求‘力量’与‘知识’，愿付‘忠诚’与‘自我’，契成。”落款盖着模糊的印记，和傩面上那个符号一样。
戴灵均压着火，又翻那几本兽皮册子。里面记的邪法让他背后发凉，除了噬生符，还有招邪灵，炼鬼仆，下诅咒的阴毒法子。
他沉着脸把那几张纸放回册子，准备盖上盒子带走。
余光一扫，盒底角落似乎有样东西。
那玩意很新，和其他旧物不一样，是张彩色照片。
他拿出照片。照片是在一家茶馆里偷拍的，虽然画面有点糊，但人脸还能认。
照片上是两个人。其中一个，戴灵均一眼认出是规划局刘主任，刘主任侧着头，脸上带着笑意，正和他对面的人在说话。
坐在刘主任对面的人，穿着深色衣服，脸上戴着一个傩面，那傩面的样子，和外屋墙上那个刻着“傩神使者”标记的傩面，几乎一样。
看来这个刘主任和这“傩神使者”见过面，而且还很熟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