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婆子站在火堆旁,手中最后一本古籍投入烈焰。
火光映照她苍老的面容,她低语,如同命运的回响:
“烧书的人,不该怕火。”
火焰升腾,照亮冥河两岸。
苏辰缓缓起身,魂引火覆体,每一步落下,地面凝霜成灰。
残碑灵悄然飘至他面前,身形己近乎透明。
“上代守门人……最后的话。”
它沙哑开口,一字一顿,如刻入灵魂:
“门后无我,只有你。”
话音落,残碑灵化作光点,消散于风中。
苏辰脚步一顿。
银眸微颤。
“门后无我……只有你。”
不是“门后有我”,也不是“门后无人”……而是“只有你”。
若门后无“我”,那“我”是谁?
是苏辰?
是林无妄?
是那白衣女子?
还是……从古至今,所有被选中、被抹杀、被遗忘的守门人之总和?
他低头,看着自己燃烧的双手。
魂引火静静跃动,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。
冥河夜雨,悄然落下。
雨滴击打河面,激起一圈圈涟漪,如同时间的波纹。
苏辰立于渡口,背对火焰,面朝黑暗长河。
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仿佛延伸至不可知的彼岸。
识海深处,黑袍人蜷缩在角落,不再咆哮,只是静静望着他,眼中竟闪过一丝……悲悯?
可苏辰己不再畏惧。
他终于明白——
所谓“守门人”,从来不是守护一扇门。
而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