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尉迟恭还保持着上举的姿势，脸上的表情，凝固在惊骇与难以置信之中。
他低着头，看着自己胸前，那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的，平滑的血线。
“好……好快的刀……”
他喃喃地说出了生命中最后几个字。
下一刻。
“噗！”
他的身体，从中间，整整齐齐地，分成了两半。
鲜血与内脏，如同瀑布般，倾泻而出。
染红了这片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土地。
大唐名将，天策府上将，尉迟恭。
陨！
战场之上，时间仿佛凝固。
风停了，沙哑的呐喊声消失了。
数万道目光，汇聚在战场中央，汇聚在那被一刀两断的魁梧身躯上。
尉迟恭，死了。
这位大唐开国猛将，秦王李世民的左膀右臂，就这么横尸当场。
他的身体，还保持着最后的姿势，断裂的双鞭散落在旁，妖异的红光正在迅速黯淡。
鲜血，染红了他身下的大地。
“元帅！”
“大帅！”
死寂被几声凄厉的尖叫撕破。
尉迟恭麾下的亲兵们，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。
然后，这股惊恐，如同瘟疫般，在整个天策府大军中疯狂蔓延。
他们的战神，倒下了。
他们的信仰，崩塌了。
萧羽站在原地，胸膛微微起伏，手中的横刀，刀尖向下，一滴滴殷红的血珠，顺着刀锋滑落。
他缓缓吐出一口带着血腥气的白雾。
与尉迟恭的死战，对他消耗同样巨大。
但他赢了。
他抬起脚，一脚将尉迟恭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，从脖颈上踢断。
头颅翻滚着，落在他脚边。
萧羽弯腰，伸手，像是捡起一块石头般，抓住了尉迟恭那散乱的头发，将头颅提了起来。
他举起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，面向那数万已经陷入混乱与恐惧的天策府大军。
他没有说话。
这个动作，就是最狂妄，最血腥的宣言。
“元帅死了！”
“尉迟大帅被杀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