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、贾政、贾珍三人猛地回头，脸上全是见了鬼的表情。
从宫里……回来了？
打了亲王世子，还能从皇宫里囫囵个儿地回来？
贾母眼中骤然亮起一道锐利的光芒，她紧绷的身子瞬间松弛下来，急忙吩咐道。
“快！让他过来！”
随着小厮那一声破锣嗓子般的叫喊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。
脚步声不疾不徐地传来。
那声音沉稳而有力，每一下都踏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。
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厅堂门口，逆着光，看不清表情，但那身形挺拔如松，没有半分狼狈。
来人正是贾蓉。
他迈步走了进来，神态自若，甚至还有闲心拍了拍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他环视了一圈屋内神色各异的长辈们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，然后规规矩矩地走到厅堂中央，对着贾母深深一揖。
“孙儿贾蓉，给老祖宗请安。”
接着，他又转向旁边呆若木鸡的三位。
“给大老爷、二老爷请安。”
最后，目光才落到自己那个脸色铁青的爹身上。
“给父亲请安。”
一套礼数挑不出半点错处。
可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，在贾珍眼里，却成了最大的挑衅！
“孽障！”
贾珍终于找到了宣泄口，猛地一拍桌子，指着贾蓉的鼻子就骂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！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畜生！我贾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！还不给我跪下认错！”
他声色俱厉，唾沫横飞，试图用父亲的威严压垮这个逆子。
然而，贾蓉只是缓缓抬起头，用一种极其平静的眼神看着他。
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贾珍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。
他想起了前些天，自己就是被这小子用同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，最后被怼得哑口无言，颜面尽失。
那种被儿子彻底拿捏的恐惧感，又一次从心底里冒了出来。
“我……”
贾珍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，后面的“打断你的腿”硬生生憋了回去，强行拐了个弯。
“你……你老实交代！你是不是真的在酒楼，把敬王世子给打了？”
他问这话的时候，底气己经明显不足了。
贾蓉的嘴角微微上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