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文清前倾身体。
他瘦削的脸庞，眼窝里仿佛烧着两团幽火。
“若皇上在乱军中……意外驾崩呢？”他的声音压到最低。
系统数据在视界中爆发
【警告！检测到核心政治篡逆选项！】
血红文字闪烁！
【选择此路线：国运波动极高，触发“挟天子”剧情链。
风险预估：95%。收益预估：98%。】
系统剧烈震动，但陈默的指尖依旧稳稳着剑柄。
他没有否认，也没有肯定，只是计算。
“是‘护驾不力’。”苏文清替他完成了措辞，声音带着某种快意的疯癫，“北蛮破城时，流矢横飞。谁能说清，箭矢从何处而来？”
苏文清的呼吸粗重起来，他将一切赌注推到了桌面上。
“他活着，大厦必亡。他死，幼主登基，长公主监国。一个虚弱的朝廷，才需要一位强有力的勤王侯爷。”
苏文清首视陈默，眼神炙热。
“侯爷以勤王首功执掌京畿兵权，那时，大厦才是侯爷的大厦，而非那个在摘星楼里求长生的昏君的大厦！”
陈默沉默良久。
“先生的提议，效率最高。”陈默的声音终于响起。
帐外忽传来战马的嘶鸣。
陈默起身按剑。
林虎掀帘探头，脸上带着疑惑和一丝担忧：“侯爷？”
“虎子。”陈默的声音沉稳如山。
他没有看苏文清，只是盯着帐外的夜色。
“你方才，在山口放走了一个探子。”陈默说。
林虎的身体绷紧：“是，侯爷。那人跑得太快……”
“我问你。”陈默的语速加快，“若遇山贼劫掠流民，杀，还是不杀？”
林虎错愕：“山贼，自是当杀。
但那些流民，他们也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……”
“北蛮南下时，”陈默截断他，声音锋利，“他们分你是流民，还是山贼？”
帐外风啸如刀。
林虎黝黑的脸庞渐渐僵硬，他明白了。
当效率决定生死时，所有模糊的身份都必须被清理。
疤脸探子的逃跑，意味着黑风寨的警觉，他们是勤王路上的一个不确定因素。
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里回荡。
“传令全军。今夜即刻夜袭黑风寨，明日全军过黑风岭。
阻我勤王者，无论兵匪，无论贵贱，无论身份——”
他剑鞘重重顿地，声震西野。
“皆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