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长的双腿，交叠着，勾勒出，惊心动魄的曲线。
她的手里，夹着一支，细长的，女士香烟。
烟雾，缭绕，模糊了她那张，美得，令人窒息，却又，冰冷得，如同雕塑的脸。
她的身上，散发着，一种，致命的，危险的，魅力。
“你就是，‘老K’？”她开口了，声音，清冷，而又，带着一丝，居高临下的，玩味。
“老K”，看着眼前这个，风情万种，却又，杀气内敛的女人，心中，掀起了，滔天的巨浪。
他无法，将她，和档案里，那个，不食人间烟火的，王牌特工“夜莺”，联系在一起。
“夜莺同志，我……”
“跟我来。”
冷月，没有给他，任何，提问的机会。
她掐灭了香烟，站起身，推开了，包厢后面，一扇，不起眼的暗门。
暗门的后面，是一条，通往天台的，旋转楼梯。
“老K”，怀着，满腹的，疑惑和警惕，跟着她，走上了天台。
天台上的风，很大。
吹得人，衣袂，猎猎作响。
他看到，一个，瘦弱的，年轻的身影，正背对着他，站在天台的边缘，平静地，俯瞰着，脚下，那片，灯火璀璨，纸醉金迷的，上海夜景。
而在那个身影的，身后。
三个，在上海滩，足以，让任何人，都闻风丧胆的，男人，正像，三个，最恭顺的，小学生一样，垂手而立。
76号行动处长，李默群。
法租界巡捕房总探长，雷诺。
青帮新龙头，王虎。
上海滩，黑，白，灰，三道，最顶尖的，权力的化身，此刻，竟然，全都，聚集在了这里。
而他们，效忠的，似乎，都是，眼前这个，看起来，平平无奇的，年轻人的背影。
“老K”感觉，自己的大脑，己经，彻底，停止了思考。
他的世界观，在这一刻，被彻底地，颠覆，粉碎。
就在这时。
那个，瘦弱的年轻人，缓缓地，转过了身。
他穿着一身，最普通的，洗得发白的，中山装。
鼻梁上，架着一副，有些滑稽的，黑框眼镜。
他的脸上，带着，一丝，腼腆的，近乎于，懦弱的微笑。
他，就是，档案里那个，被评价为“废物”的，陈默。
他看着，眼前这个，己经，目瞪口呆，彻底石化的，重庆特派员。
缓缓地，推了推，鼻梁上的眼镜。
然后，用一种，平静得，近乎于，陈述事实的语调，轻声说道：
“特派员先生，欢迎来到，上海。”
“现在，你看到的，就是，我的价值。”
“你可以，称之为……”
“一个，棋手的，宣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