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，情报处处长郑介民就冷笑一声。
“清除？毛处长，你说的轻巧。”郑介民斜睨着他，“你告诉我，我们派谁去？派多少人去？”
“连藤原贤二那种‘帝国之鹰’都被他玩得团团转，最后流放南洋。连日本将军都被他策反成了我们的人。我们现在派人去动他？你信不信，不出三天，我们派去的人的脑袋，就会被他当成‘礼物’，原封不动地送回来？！”
“现在是什么时候？是抗战最艰难的时刻！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天降奇才，一股足以扭转战局的力量。我们不想着怎么全力支持他，反而因为那点可笑的猜忌和私心，去自断臂膀？”
郑介民越说越激动，也一巴掌拍在桌上：“这不是爱国，这是误国！是犯罪！”
“你！”毛人凤气得脸色涨红。
双方吵得面红耳赤，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最终，所有人的目光，都集中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，只是静静抽着烟的戴笠身上。
戴笠缓缓掐灭了手中的烟头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那张巨大的中华民国地图前。
他看着地图上，那些大片的、被血红色日占区所覆盖的土地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。
他知道，自己必须赌一次。
用军统的未来，用自己的前途，甚至用国家的命运，去赌一个，他从未见过的年轻人。
最终，他缓缓转过身。
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，对所有人宣布了他的决定。
“传我的命令。”
“第一，完全同意陈默同志的所有要求。”
“从即日起，正式成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，上海特勤组。由陈默同志担任组长，授上校军衔。夜莺同志担任副组长，授中校军衔。该小组不受任何部门节制，首接对我个人负责。”
此言一出，满座皆惊！毛人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戴笠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，继续说道：
“第二，立刻从军统秘密金库里，调拨黄金五千两，美金二十万。以及，我们最新从美国人手里搞到的三部最高等级的军用电台和密码机。”
“用军用运输机，以最快的速度，秘密空投到上海！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，最后落在发报员身上。
“告诉陈默同志。”
戴笠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久久回荡。
“重庆，要人给人，要钱给钱。”
“我，只要胜利。”
他赌了。
他将自己和整个军统的命运，都押在了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身上。
他不知道，自己是释放了一头能为党国开疆拓土的麒麟。
还是，打开了一个足以吞噬一切的潘多拉魔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