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远的拳头穿过残影，自己反而失去平衡。男人枯枝般的手指掐住他的喉咙，腐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："你的时间线很特别，观测者。像一条吞食自己尾巴的蛇。"
缺氧中，林远瞥见桌上摊开的日记本，最新一页写着：
【今日又吃掉三个水手。齿轮碎片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。我梦见八个太阳在海底燃烧。。。。。。】
红鞋女孩的凉鞋！林远用尽最后的力气，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小小的红色凉鞋，按在男人额头上。
"啊——！"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，松开了手。他额头接触凉鞋的地方冒出白烟，皮肤像蜡一样融化。"你怎么会有这个？！这是禁品！"
林远趁机冲向书桌，抓起那本日记。在最后一页背面，他发现了用血画着的星图——与凉鞋底部完全一致，只是多了一个标记：灯塔地下三层。
"原来如此。"林远喘着气，"灯塔是倒着建的。真正的入口在下面。"
男人蜷缩在角落，身体开始不自然地膨胀。"你释放了它。。。。。。"他的声音变得扭曲，"现在我们都得死。。。。。。"
林远转身就跑，身后传来皮肤撕裂的声音。当他冲下楼梯时，整个灯塔开始震动。墙壁渗出海水，楼梯扶手长出了珊瑚和藤壶。在到达最底层时，一扇他之前没注意到的铁门出现了，上面用红漆画着八个同心圆。
门后是一个球形空间，中央悬浮着一块锈蚀的青铜齿轮碎片。它缓慢旋转着，每次转动都会让周围的空间产生涟漪。林远右臂的纹路突然活跃起来，像无数蓝色蚯蚓在皮肤下蠕动。
"第七碎片。。。。。。"他伸手去抓，却在即将碰触的瞬间听到红鞋女孩的尖叫："不要首接接触！"
太迟了。指尖碰到碎片的刹那，林远眼前炸开无数画面：
-八个维度像肥皂泡一样互相碰撞
-白发老者的机械臂插入某个少女的胸膛
-他自己站在青铜门前，手中握着滴血的长剑
-最后是一行闪烁的文字：【情感变量不足，系统格式化倒计时：7天】
现实重新拼合时，林远发现自己跪在地上，齿轮碎片嵌入了他的右掌，与皮肉融合在一起。进度条跳到了59%，星河纹路中开始夹杂不祥的红色血丝。
"你正在变成载体。"红鞋女孩的身影出现在齿轮碎片上方，"就像那个海员一样。"
林远艰难地站起身："什么是情感变量？"
女孩没有首接回答。她展开双臂，八个光球从她体内飞出，排列成星图。"每个太阳代表一个维度的情感总量。"她指向最小的那个光球，"这是被黑塔控制的世界，情感正在枯竭。"
林远注意到自己胸口疤痕对应的位置，星图上是一个黑洞般的漩涡。"这是。。。。。。"
"情感黑洞。"女孩的声音带着悲伤，"林教授在你体内植入的。它吸收所有靠近你的情感能量。"
灯塔突然剧烈摇晃，海水从西面八方涌入。红鞋女孩的身影开始闪烁："灯塔要塌了！握住凉鞋，想着你要去的地方！"
林远抓紧那只小小的红色凉鞋，闭上眼睛。在意识被漩涡吞没前的最后一刻，他看到了墙上浮现的监控画面——白发老者的机械臂上，刻着与时间织机完全相同的符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