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管将电脑一转，指着显示屏，“你这模型做的什么垃圾？来这儿一年，就这么个水平？”
张子杨看着扭扭捏捏的作品，咬牙不吭声。
他没办法反驳。
以前辛京黎在的时候，细节部分都是她帮忙，他习惯了，一年多浑浑噩噩过日子，压根没学到什么东西，能力停留在毕业的小白时期。
“你能不能干了？辛京黎走了，把你脑子也带走了？”主管气得脸都红了。
上次辛京黎在公共办公区公然挑衅他，他也放言说一定要裁了她，公司立即发出招聘信息。
但辛京黎这种话少能力强、任劳任怨工资还低的牛马，哪有那么容易找到？
她这一走，手底下人怨声载道，主管动了恻隐之心，碍于面子，想着找个契机，让辛京黎自己认错，他也给个台阶，两全其美。
这个契机就是张子杨，辛京黎只听张子杨的话，只要张子杨哄一哄，一切就好商量了。
但张子杨可不这么想，“辛京黎算个屁，你不是说一定要让她滚了吗？还提她？”
见张子杨没听出话里的话，主管恨铁不成钢，当初是什么招的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的？
“行，她算个屁，那你连屁都不如，滚回去加班，我看你能做出个什么屎来！”
张子杨回到工位，拉椅子撞到后方同事的椅子，嘭的一声，大家纷纷抬头，一看他面色铁青，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又埋头进入手机里。
张子杨刚刚去办公室的时候，几个同事忍无可忍，拉了一个【蛐蛐废物联盟】群。
【受不了他了，又装又没本事。】
【本来觉得他挺帅的，但上次，辛京黎一怼，他立刻懵了，傻站在那不知道怎么办，滤镜碎一地，真是欺软怕硬，浪费这张脸。】
【就是，辛京黎虽然不算好看，但也不能算丑，怎么在一棵树上吊死，还是这种没能力人品差的歪脖子树。】
【别说，张子杨刚进来的时候，我确实偷看过他一段时间，是有点小帅，但太装了，现在在我心里，颜值不超过3。】
【开始怜爱辛京黎了，被张子杨欺骗那么久。】
【刚刚看一眼他弄出来的模型，我的妈呀，当初辛京黎是钢铁女侠吧，一人干两人的活。】
……
临近晚上12点，同事工作结束，一个二个锤着胳膊揉着眼睛，满脸疲惫离开，周徐慧也完成工作，跟大家一块走进电梯。
“哎，刚刚我看张子杨还剩一大半任务呢，你猜他会不会通宵啊？”她打着哈欠问。
同事附和，“不一定，现在就剩他一个人，估计他又屁颠屁颠去找辛京黎了。”
“不能吧？我让他找，他还骂我呢。”
“这种男人最怂了，好面子，你赌不赌，明天我们看见的成果，肯定是辛京黎弄出来的。”
大家说说笑笑，约定好明天谁输谁请客，便各自打车回家。
办公室内，四周黑漆漆，只有张子杨头顶灯光还在亮着，安安静静，原本阳光的五官，因为接连加班失去血色，面部轮廓在锋利的顶光下，如同被吸干了精力，凹凸崎岖。
他犹豫一番，拿出手机，点开了微信对话框：【请假两天可以了，现在，回来上班。】
看到这条信息的辛京黎，正躺在顶层套房的床上，敷着面膜，品着红酒。
啧，碍眼，晦气，影响心情。
辛京黎没搭理。
放下手机之后，辛京黎突然发现一件事，系统从没播报过张子杨的信息，难道是他的颜值没超过八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