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柱上,不断挣扎的春桃娘怔住,难以置信地看向太阴,双眼落下泪来。
沈疑之见状也不多说,抛下一句“随你”便信步离开大殿。
随着沈疑之离去,束缚春桃娘的灵力也散去。
她跌落在地,狼狈跪伏好一阵,才伸手抓住太阴的裙摆,哽咽唤:“姐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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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解决一桩大事,沈疑之心情不错,折回后殿去寻谢问。
谢问正摆弄瑶光琴,但粗手粗脚的他并不识音律,捣鼓好一阵也只勾出几个难听的重音。
沈疑之靠着门框听了会儿,笑道:“鸡爪子来拨弄两下都比你整出的动静好听。”
谢问:“那你弹,我听。”
“行,弹给你听。”沈疑之从谢问膝上接过瑶光琴,信手一弹便滑出一段悦耳的旋律。
谢问听得十分舒心,双眼亮亮地望向沈疑之,毫不客气的要求:“教我。”
沈疑之乐了。
他其实也没学过弹琴,会的几首曲子全靠死记,只求正确施法,不求音韵节律。若让仙门的琴修来听他弹琴必定笑掉大牙,万幸谢问是个音痴,听不出好坏,只要是过了沈疑之的手,就觉得好听。
沈疑之被他哄得喜笑颜开,耐心抓着谢问的手放在瑶光琴上,带着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去勾动琴弦。
沈疑之教得仔细,谢问听得认真。
不过一会儿,他便觉得自己弹出的声音便得好听了。只夸他的道侣还是一位好先生。
沈疑之听他这样说,当即笑得瘫倒在床上。
谢问不解,颇为困惑地看向沈疑之,“为什么笑?”
沈疑之摇头,看谢问这样子,喜欢得紧,抱着他脖颈凑上前,在他麦色的脸上重重亲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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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胡闹一阵,沈疑之坐在谢问怀中,问他:“你修炼得如何?”
谢问:“还没学会弹琴。”
那就是败在了第一步。
沈疑之又笑了起来,认真思量起是否应该给谢问请个音律先生。
谢问倒是不急,同他说起正事。
沈疑之忙着收编南冥洲这段时间,谢问也没闲着。
由于不确定是否能阻止剑尊裂天,也不确定前世的灭天之劫是否与剑尊裂天的计划对应。
所以二人在东里家闭关修炼时便多存了一份心,仗着重生的信息差,提前搜寻起可做补天之用的七星神器。
这件事原是沈疑之在管,转眼五十年,七件神器,他们已经锁定其六。
最后只剩一件天枢鼎未派人盯着。
沈疑之万分确定这玩意儿就在一个福姓的小世家家中,离开东里家后便将此事下放给谢问,让他派人暗中盯着。
谢问作为东里寻的血脉,动用东里家的人比他方便许多。
然而就在方才,东里家的仙侍却传回消息,说他们将天枢鼎跟丢了。
沈疑之闻言当即冷笑。
前世天裂。
拥有天枢鼎的福家表现得十分识趣,最早应允交出七星神器,可在紧要关头却一再为难前去索鼎的仙侍,拖延交付。
沈疑之最早未得奏报,等到集齐其他六件神器,向着手下讨要天枢鼎,才知:七星鼎失窃。
彼时天裂已经趋于无法遏制的态势,晚一天都可能是天地同悲的下场。
沈疑之闻言勃然大怒,亲临福家,几乎将福家上下诛杀殆尽,才逼问出天枢鼎的下落。
原来是因为他们不信任仙盟,以为天裂只是仙盟为夺取各家秘宝制造的借口,便曲意逢迎,暗中争取时间将天枢鼎送到了旁系家中藏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