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琅:“不清楚。以我如今的修为,只能感到沈期一人。但距离太远,可能不准确了。”
沈疑之大体有了数,出城后便与沈琅分开,独自去杀沈期。
沈琅远远候在外围,从白日等到天黑,见沈疑之失败被俘立即联系谢问。
“谢公子,兄长那边失败了。”
谢问那边沉沉应了声,随即切断联系。
沈琅见自己的任务完成,稍稍松了口气,祈祷余事顺利。此后,他一直躲在暗处,直到目送沈期押着沈疑之离开旧居,方才后撤。
然而……
当身体毫无预料地撞上一堵温热的肉墙,沈琅周身的血都凉了下来。
他身后有人。
沈琅虽被明尊折磨数月,却因祸得福,修为急速拔升,如今已经是炼虚境。虽然只是初期,且还无法自如运用,但感知力已经大大提升。
若连他都无法察觉来人的气息,那来人便只可能是……
大乘修士。
不及转身,一只手落在沈琅的肩头,随即,宛如噩梦一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。
“宝贝儿,原来你还活着啊。”
*
一日后,沈家。
沈疑之被两名剑侍押解,一步一步走向灵鳌山首的封印法阵。
灵鳌山下,受邀而来的一众世家修士见沈期绑了自己儿子不由奇怪,聚在一处议论纷纷。
议论声散在风中,传入沈期耳中。
沈期听着,淡淡叹了口气,转身看向已被推入法阵的沈疑之。
沈期瞧着已然憔悴不少,姣好的面容露了倦色,眼尾压出几道细细的纹路。
沈疑之站在法阵中,法阵升起的灵光模糊他与期十分相似的面容,但声音却清晰传来:“父亲,你见老了。”
“天门已锁,飞升无门,谁能不老呢?”
沈疑之闻言眉头一蹙,不料沈期也知这一情况。只是不知他是否与剑尊有联系。
若有,那前世明尊屠灭沈家的事情就串上了。
沈疑之压着那点疑虑,故作无知,“所以父亲这是何意?终于顶不住压力,准备像对待沈莹那样对我了吗?”
“原来你都知道了。”沈期忽然笑了笑,面有苦涩,随即有指着沈疑之破口大骂:“沈疑之,这都是你自找的。原本,你老老实实学艺,老老实实回家,我现有的一切都该是你的。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?”
他指着脚下来讨要灵石的修士,“若非那疯妇被擒,我都不知,原来这一切竟是你的手笔。疑之啊,你把父亲逼至这一步,到底想干什么?就为了给你母亲和妹妹报仇?”
沈疑之不语。
沈期话音低落下来,“可你看看如今这局面,你除了和沈莹一样化作灵鳌的贡品外,又能得到什么?你为此设计这么久,就落得这么个下场,值得吗?”
“当然值得。”沈疑之:“只要能慰阿娘与沈莹在天之灵,哪怕我死,也要杀你。”
沈疑之话音一落,一道强劲的灵力忽从他脚下席卷而出。
沈期脸色一变,随即见沈疑之割破掌心。
鲜红的血液从沈疑之白皙的手掌落下,一滴一滴渗入法阵之中。
法阵吸食血液,骤然逆转,化作最邪最凶的杀阵,直袭向沈期。
沈期皱眉,向后撤出法阵,却又被斜刺里杀出的一剑逼回。
看着突然冒出的黑衣青年,沈期一面抵挡,一面阴沉地看着沈疑之,冷道:“你以为,找了帮手就能称心如意?”
沈疑之不语,他与谢问俩元婴修士围攻大乘修士确实如蚍蜉撼树,哪怕服下林延特制的秘药,暂时突破至炼虚也无一战之力。
但……
他与谢问,只需困住沈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