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云飞接起后,把事情经过重复了一遍:“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因此而记恨我或你,日后择机报复的可能性又有多大?她跟你的时间比较长,你们相处的时间也更多,所以你比我清楚她的为人。这件事除了你,不会再从我嘴里透露出去。你往后最好还是提防一下,但愿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。”
默默听完,锦缘的心更冷了:“付云飞,你对她未免太凉薄了。”
“我凉薄?锦缘,论凉薄,我比得过你吗?”
“你以为她是真的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吗?几分醒几分醉,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。不管是意外还是心计,她是有独立意识的成年人,她就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。”
“但如果出这种意外的是你,我会为你拼命,为别人,我不会。”
……
来到京平的第三天下午,17点,锦缘迈出千厦集团大楼,垂手握着手机。而亮着的屏幕上,是苏壹半小时前发来的【想你】。
昨晚她回到酒店后想了很多,想她在京平的这么多年,究竟都做了些什么,又得了些什么?也想她自己的为人处世,是不是真的很失败?
要不是后来有苏壹带着校花校草给她“解闷”,又唱歌哄她睡觉,她就要失眠到天亮了。
锦缘拨通秦琴的电话:“晚上八点,酒店房间,见一面。你可以选择来或者不来,后果自负。这不是威胁,是警告。秦琴,你我虽无多深的交情可言,但作为你曾经的直属上级,我为你因目光短浅而踏上歧途感到可悲和惋惜。至少,我一直都承认你的工作能力,并且,我从没利用过你。”
说完,不等对方回音便挂了电话。
随后,锦缘又给付云飞打了电话:“付总今晚有时间吗?晚上一起吃饭吧,xx餐厅,半小时到。”
付云飞这头也是,连答应都没来得及,电话就挂断了。
锦缘和付云飞几乎同一时间抵达。
还能如此平和地跟锦缘一起享用晚餐,付云飞感觉很不真实:“你找我,是为何事?”
锦缘喝了一口白开水,道出自己的所图:“我需要一些能让秦琴忌惮的东西,照片、视频或音频都可以。”
有些见不得人又最能吓人的“东西”,找付云飞要,是最快的。
这两日她在秦琴脸上和眼中所看到的对付云飞的情绪很复杂,充满了怨念。不再是单纯的单方面的暗恋,更像是一个地下情人对另一方的不可奈何。
所以她才找来付云飞,赌一把。
“是她…做了什么?”既是男人,又是酒店管理,付云飞一下就听出锦缘找他要的是什么东西了。
“你只需告诉我,有,还是没有。”
“锦缘,在你心里,我就这么卑劣龌龊吗?”付云飞强作镇定的外表之下,手心已汗湿至粘糊,装糊涂道,“我不是千厦的人,怎么会有能让她忌惮的东西。”
“付云飞,我不会平白无故找你要东西,你和她睡没睡过,我也并不关心。怎么,付总昨天才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可以拼命,现在我有求于你,你却要反悔打自己脸了?你这点真情,水分很重啊。”
锦缘冷笑,“当然,利益至上。我也不是白拿你的东西,你把东西给我,我帮你引荐酒店投资人。”
付云飞一直想自己当老板做酒店投资,他跟锦缘谈论过。
“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暗地里的勾当被拆穿,付云飞也没了再装下去的执着,“我手里的确有一样东西可以给你,但没把握能帮上你的忙。至于你说的投资人,我不强求。锦缘,我昨晚对你说的话,毫无作秀成分。秦琴对你不利,此后我跟她也就没什么情义可言了。”
“一码归一码,我不会欠你人情。”锦缘抬手招来服务员,“东西我现在就要。”
“好,我送你回酒店,到了就给你。”
与此同时,京平国际机场一架从衡原飞来的飞机落了地。
苏壹从温子洁那儿要来了锦缘房间号,打车到了酒店后就直奔楼上,敲了几分钟的门却没人应。
待在酒店大堂太引人注目,她不想被酒店工作人员注意到,也不想联系锦缘催她回来。
走出酒店,她到周边觅食。填了填肚子,就回到酒店外,在一处能看到酒店门廊的花台上铺了纸巾坐着等。
忙了两天,今天起她终于可以休息了。
上午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,就去看望了胡玉欢和干女儿,在他们家吃了午饭。
饭后没多久,杨潇潇火急火燎地给她发了语音。
——苏壹姐,出大事了,我知道锦总为什么突然被董事长喊回京平了!
锦缘被举报的事前几天还处于保密状态,今天开始在千厦集团内部的各个群里疯传,关于具体罪责是众说纷纭没个准话,但停职接受调查,或将负法律责任这个说法是被传得最多,可信度也最高。
杨潇潇一探知到情报,就慌了阵脚,即刻来跟苏壹互通有无了。
一想到锦缘独自一人在京平孤立无援,苏壹心神不宁,在胡玉欢家就买了飞往京平的机票,然后才回家安顿两只毛孩子,给足猫粮和水,背上包去了机场。
她或许什么忙也帮不上,但她得让锦缘知道,不论风雨有多大,她都会陪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