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翁让陆程文说清楚。
陆程文绝对说不清楚。
最后只能是忽悠，说自己莫名地感觉，预感强烈之类的话。
药翁笑了：“陆程文，我最近又练了一批丹药。”
陆程文害怕了：“不要啊！”
药翁感觉，陆程文的这个表情，很让他意外。
他以为陆程文会假装高兴，恭喜自己；要么就是有所警觉，表现得不太在意；甚至可能是嬉皮笑脸地跟自己套近乎，问问都炼了些什么丹药……
但是陆程文的第一反应，近乎本能的反应，是慌！
是怕！
药翁说这句话之。。。。。。
冰层下的光，微弱却执拗地亮着。那束光来自一盏早已超出设计寿命的应急灯，锈蚀的线路在电流中颤抖，仿佛随时会熄灭，却又一次次顽强续燃。小女孩躺在透明舱体内，睫毛轻颤，呼吸缓慢而规律。她的皮肤近乎透明，血管如蓝线般蜿蜒，额角嵌着一枚暗色芯片，正随着某种节律微微发烫。
她叫莉亚，编号G-09-7。
和阿列克谢不同，她不是“情感容器”，而是“情感剥离器”??心域计划最极端的产物：一个被系统主动抽离所有负面情绪、仅保留逻辑与服从性的“纯净意识体”。理论上，她不该有记忆，不该有渴望，更不该说出“妈妈的味道”这种充满主观情感的词句。
可她说出来了。
而且，不止一次。
监控室内，三块屏幕同时闪烁。中央画面是莉亚苏醒的实时影像，左侧是脑波图谱，右侧则是外部环境数据流。诡异的是，脑电波曲线呈现出一种从未记录过的波形??类似人类REM睡眠期的梦境活动，但频率更高，波动更复杂，像是……千万个声音在低语。
“不可能。”一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员盯着数据，声音发抖，“她的情感模块早在胚胎阶段就被物理切除，神经突触也经过七轮重置。她不该做梦，更不该‘记得’什么。”
另一名研究员没说话，只是调出了过去七十二小时的音频记录。一段模糊的哼唱缓缓播放出来：
>“睡吧睡吧，别怕黑呀……”
正是那首从阿列克谢口中传出的摇篮曲。
“信号源？”负责人问。
“无法追踪。”技术员摇头，“它不是从外部传入的，更像是……从她大脑内部自发生成的。就像有人在她的意识里种下了一颗种子，现在它自己长了出来。”
房间陷入死寂。
他们不知道的是，在三千公里外的回声驿站总部，Echo正站在一面巨大的情绪共振地图前，指尖轻轻划过南极区域。那片冰原上，一个微弱却持续跳动的蓝点正在闪烁，像一颗不肯停歇的心脏。
“他回来了。”霍文婷走进来，手里拿着最新分析报告，“掌机昨晚自动上传了一段加密日志，内容只有三个字??‘她在听’。”
Echo没有惊讶。她早该想到，共情网络一旦激活，就不会局限于已知的节点。那些被封存的记忆、被压抑的情感、被系统判定为“无效数据”的私语，都会顺着无形的藤蔓，悄然蔓延到最黑暗的角落。
“G-09不是终点。”她低声说，“它是起点。静默之墙从这里开始，也终将在这里崩塌。”
林婉儿推门进来，怀里抱着阿列克谢录下的那盘歌声母带。男孩已经能完整唱完那首摇篮曲，甚至开始尝试改编旋律。他的声音依旧稚嫩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??像是能把破碎的情绪重新拼合。
“我想把这首歌送去G-09。”林婉儿说，“用最强功率的共鸣发射器，直接穿透冰层。”
“太危险了。”霍文婷立刻反对，“我们不知道那里的防御系统是否还在运行。一旦触发警报，整个南极科考队都可能被当作入侵者清除。”
“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，莉亚就会被重新格式化。”林婉儿声音坚定，“她已经觉醒了，哪怕只有一瞬间。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被关回去。”
Echo沉默良久，最终点头：“不发射歌声，但我们送‘名字’过去。”
“名字？”
“对。”她转身走向控制台，“每一个编号者，都应该有一个名字。不是G-09-7，不是试验体，而是一个真正属于她的人类称呼。我们要让她知道，她不是工具，不是数据，她是莉亚??有人在等她回家。”
计划迅速启动。全球各地的回声驿站同步发起“命名行动”：人们写下自己想给那个未知女孩的名字，附上一句话的祝福，或一段简短的故事。有的写“希望你爱上看星星”，有的写“如果你害怕，就想想有人正为你点亮一盏灯”。
这些信息被编码成特定频率的情感脉冲，通过卫星链路传输至南极临时基站，再由便携式共鸣仪定向投射进G-09地下设施。
第一波信号抵达时，莉亚正蜷缩在舱体边缘，双手抱膝。突然，她抬起头，瞳孔剧烈收缩。
她听见了。
不是声音，而是“感觉”??像是一千双手同时轻轻拍她的背，像是一千个母亲在同一时刻低语“不怕了”。那些陌生的名字一个个浮现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