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的忽儿海卫,可没有那种险要的山城地势,禁不住朝贡马队的翻脸与动手。
“。。。阿骨打兄弟,好吧!我亲自带上卫所旗帜和铜印,带上三十个忽儿海卫骑兵,和你一同南下!至于贡品,我带些部族的东珠贝壳,你把柔软的貂鼠毛皮分一些给我,到时候再献两匹纯色的白马就行!反正朝廷也不大在乎
我们的贡品,就是看我们露个面、磕个头、山呼万岁就行!”
说到这,酋长额尔克叹了口气,发出了和许多熟女真酋长一样的感慨。
“江中的大神灵庇佑!朝贡从来都不难,难得是如何抵达开原,又如何带着赏赐返回。像塔鲁木卫一样,那些靠近辽东边墙,能够年年朝贡的大部落,可真是令人羡慕啊!”
“走吧!尽快出发吧!忽儿海卫的食物,其实也不多了。但只要能到辽东,入了边墙。。。那可就是关内,是粮食吃不完的好地方!慷慨的大皇帝,可从不会让我们这些忠诚的朝贡部族,饿着肚子的。无论是人还是马,都能敞开
吃饱!”
“哒哒哒!有部落,有炊烟!。。。”
两日后,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,牡丹江口的忽儿海卫,也在酋长的亲自带领下,加入了王国的朝贡马队。二百五十名女真骑兵,沿着牡丹江一路南下,四天就行出四五百里,从后世的依兰到了MDJ市。这一路上,马队没遇
到什么大部落,但沿途的小部族却越来越多,见到远处的炊烟次数也变得频繁。路过的山林中,出现了许多砍伐的痕迹,不再是黑龙江大江下游那种动辄数百上千里的荒凉林海。实际上,在女真部族看来,再是什么苦寒的海西与
建州,也比奴儿干那种真正的不毛之地,好上十倍。
“哒哒哒!有大海子,有大白山!。。。”
朝贡的马队又行了两日,终于在前路的尽头,远远望见了一处“大海子”。而酋长额尔克只是看了一眼,就惊喜的喊出了名来。
“江中的大神灵啊!海中的大神灵啊!这大海子是镜泊湖!到了这里,我们就该改道往西了!”
“从这里再往南,就是曾经的毛怜卫,眼下则是由受到朝鲜王国影响的长白山部族占据。而毛怜卫南边,过了图们江,可就是朝鲜王国的地界了。他们可不大好惹!”
“朝鲜王国不大好惹?他们很能打?”
“对!他们很能打!人多兵多,弓箭手特别多,根本不怕兵卒的死伤!”
闻言,祖瓦罗若有所思。面对同样的朝鲜王国,女真部族给出的评价,是“很能打,不好惹”。可和国武家给出的评价,却是“很好抢、特别富”。这种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,究竟哪一种,才是真实的朝鲜大部落?是女真部族与
和国武家的实力差距太大?还是朝鲜大部落的北方与南方,武力完全不同呢?
带着这样的思考,祖瓦罗眺望着南方遥远的白山,在夕阳映照的镜泊湖畔,就此转道向西。从这里开始,就是毫无疑问的“建州”了。而朝贡的马队再次向前,仅仅三日后的清晨,就遇到了第一支建州女真的大部落,就在牡丹
江的尽头。
“哒哒哒!有大部落,有大寨子!还有田,大片的田!。。。”
收割完毕的田野,残留着灰白的粟米杆子,就像天神在黑土地上涂抹的白圈。而白圈的中心,就是河边木头的女真村寨,是石头的防潮谷仓,还有猪、牛、羊与鸡的泥巴圈。此刻,清晨的炊烟从村寨中升起,早起的部落民们
已经开始了忙碌。十几个砍柴与割草的农民,刚拿着粗陋铁器走出村口,就迎面撞到了打着卫所旗帜,奔来的骑兵马队。几乎是刹那间,发自内心的恐惧与震怖,就从这些农民的脸上浮现!他们只是呆怔了两息,就瞬间跪倒在
地,把发髻的脑袋深深埋进了泥土里,口中惊恐而慌乱的喊道。
“饶命!饶命!军爷饶命!!”
“小的有罪,不敢再逃了!!”
“我等愿回籍、愿充军、愿输纳。。。”
“愿交出一切财物!只求军爷我等一命啊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