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讽刺,栾凤冒着全家遭殃的风险都要暴力对待他的夫人,那可是柳爚啊!他还放任韦家族人的孩子被间谍偷走,真是失心疯了!
连柳爚都有可能被人打一下子,可想而知,世间的风气有多差!这么差的风气,在各国之中其实是做的最好的!
“是我的朋友。”生气之余,还有惋惜。
当然,又渎职又自私的人已经没办法作为韦祎的朋友存在了,韦祎也并不想阻拦柳爚的计划。但是,这两次确实都是自己挡了栾凤的从政之路,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“其实是我的错?”
我有错就怪了!我教他去打夫人了?这等卑鄙小人怪不得仕途不顺!
魏清泉还在的时候,她有早锻炼的习惯,韦祎在家里住会被她叫起来切磋武艺。所以,严格来讲,韦祎也与自己的夫人进行过肉搏战。
但那是一回事吗?
就不该在这个时候乱想,内力和心情一样,一阵乱跑,费劲心神把四处流窜的内力归拢回正轨,把精神放在听力和感知上,状态好的时候,可以感到自己与整个院子融为一体,脚步声,私语声,甚至是露水凝结在叶子上,一切尽在意识之中。
并不是每次都能进入到这种玄妙的状态,这好像是一个新的门槛出现在脚下,韦祎现在抬起了脚,但还没有推开这扇门,这道门后面的状态有些吸引人,值得努力一下子。
当然也有捷径,比如,跟某个高手殊死拼斗一番,被打个半死,若是能恢复过来,冲破这道关卡就没问题了。
上次突破,是从稞国一路被追杀回京城的路上,进京前被群殴了一顿,在身上开了几个穿刺伤,坚持到处理完重要事情之后才昏过去,醒来之后,内功的境界竟然突破了!
比一睁眼看见娘亲准备给自己喂药更令人惊讶!
“醒了!可算不用给你换屎尿垫子了!”柳不寒看见昏迷了八天的儿子睁眼坐了起来,非常开心。
经过柳不寒这么一说,韦祎才察觉自己在被子里除了必要的绷带之外并没有穿别的了,而屁股下面有一块湿乎乎的棉花垫子。
“娘!您出去,我没穿衣服!”
随即想起了晕倒前,看见的魏清泉的灵位。
闭眼躺回去,“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。”躺下时扯到身上的刀伤,一阵呲牙咧嘴。
“别想了,这就是现实,快起来看看宓儿。”柳不寒拍拍儿子瘦了太多的脸,行军一定是吃不好,回来的路上算是逃窜,又因为昏迷饿了八天,只能灌下去糖水和米糊糊,能不瘦吗?
那就接受现实,总的来讲,这段连个小挫折都谈不上,生活还要继续。
韦寅听说儿子醒了,步履匆匆跑到韦祎的房里,没等他开口,就听见床上的儿子说:“爹,您怎么胖了这么多?和我一起回来的倒霉皇子呢?”
“小祎,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,你不能注意点别的?”
“哎呀爹,您是越来越胖了,在家住时我都没注意到,出去一段时间回来就特别明显。”
“一天从早上开始就待在桌子后面,一直待到夜里,换你你也胖,你小子别得意,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瘦得像竹竿子似的,一过四十就发福,你也逃不过去!”
“别听你爹的,他早就开始发胖了。”柳不寒在旁揭穿,“要不是前些年儿子要回京城来,你紧急减重,儿子十五岁就能看见个胖爹了!”柳不寒立刻揭穿。
“那个,倒霉皇子呢?”韦祎提醒。
韦寅知道儿子在问什么:“放心,皇帝不会杀他,已经拟旨封他为侯爷,过几天就是册封典礼。”
“稞国?”
“现在是南境军过去,妫姓封国也派兵支援,只剩最南边还有几块小地方,很快结束。至于打下来之后要派谁管,朝堂上正吵着,还没有定数。”
“那,承亲王呢?”
“当然是完蛋了。”韦寅说,“快起来吧,起来吃饭,刚醒要吃些肉,才能补血。走啊,还等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