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彩大手一挥，把几个孩子都带到集市来：“马上过年了，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去拿，我来付账。”
“三婶最好了，福喜最喜欢三婶了。”钟福喜的嘴巴仿佛抹了蜜，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，粉嘟嘟的小团子惹人恋爱。
钟福临不会说甜言蜜语，只是抓紧衣角别扭的红了脸蛋，半晌才憋出一句：“谢谢三婶。”
街道上已经有了年味，卖烟花炮竹的摊子多的数不清，还有不少人开始卖米花糖、龙须酥。
记忆中过年就是要一家人围在一起放烟火，窝在火盆前吃瓜子、米花糖，熬夜守岁直到凌晨，然后开始新的一年。
姜彩二话不说买了几十斤米花糖，又买了几十斤瓜子，还有不少新鲜出路的炒栗子。
没一会儿她手里就满满当当几大包东西。
钟婷婷太小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喜欢什么，柳汶素便抱着给买了几身衣裳，顺便给每个人都买了新衣裳。
街道上张灯结彩，好不热闹。
回家时牛车已经装满了，几大麻袋东西堆得比人还高，孩子们欢快躺在新衣裳里，任由牛车一点点往宁古塔走去。
傍晚的天空多了几分红润的霞光，照在身上红扑扑的。
雪又厚了十几公分，牛车走在上头发出“吱呀”声响，速度也不自觉慢了下来。
还没到宁古塔，路边的草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，伴随着痛苦的呻吟，似乎是个女人。
声音有些熟悉……
三人停了车，站在原地仔细听着。
声音忽远忽近，右手边草丛一闪，茅草倒了一大片。
“救，救命……”一只手从茅草中伸了出来。
腥臭的血液味随之而来，手上染了不少血。
柳汶素警惕上前，拎着马鞭朝人影走去，郭云则是把孩子们护在身后。
姜彩只出身片刻，瞬间知道了原委：“大嫂，别动手。”
马鞭停在半空中，两人一前一后拨开茅草，看清了里面的人。
“姜莹莹！？她怎么会……”柳汶素正要说话，目光落在姜莹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，吓得瞪大了眼睛，“她怀孕了？！谁的孩子？付三有的？”
自从付家大火后，姜莹莹不知所踪，众人也默认她也被一起烧死了，没想到不光逃了出来，还有了付三有的孩子。
姜莹莹五官皱成一团，痛的脸色惨白，她朝着姜彩伸出手祈求：“救救我，救救我的孩子……我要生了。”
她的身下大滩鲜血晕染开来，茅草都被染的鲜红一片。
情况不容乐观。
柳汶素见状一把抓住姜莹莹的手，把她揽在怀里：“妹子你坚持住，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。”
身下又是一阵汹涌澎湃，鲜血又流了一大滩。
姜彩叹了一口气，无奈道：“来不及了。”
姜莹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，有气无力躺在茅草中，眯缝着眼睛看向姜彩：“救救我的孩子，你答应过我……”
姜彩弯腰按了一下姜莹莹的肚子，她虽然还醒着，但一点力气都没有，更别提生孩子了。
“我要不行了，你们救救我的孩子，我会感激你们的……咳咳咳，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，求你们帮帮我……”姜莹莹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