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齐礼住在京城的日子里不是没动过其他念头，还去拜访了几户旧相识，可人家要么推脱有事，要么干脆闭门不见，他碰了一鼻子灰。
之后钟齐礼就再没出去过，现在反倒开始指责赚钱的人。
被姜彩一说，钟齐礼面子上挂不住，气的愤愤丢下一句狠话：“我不管了！以后出事你们自己收拾烂摊子！”
说的好像他管过一样。
边上的钟老太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个主意：“山水我也会一些，我和老二家的一起画，一天也只能画六副，差的太多了！要不去别处买些画来？”
郭云眼睛亮了，也顾不得是不是病急乱投医立刻起身往外走：“我瞧见棋盘街上有不少字画摊子，也许能凑齐五十副！”
她像是中了邪一般直直往外冲出去。
姜彩一把拦住，摇摇头：“这样正中圈套。”
两人愣在原地，钟老太先反应过来：“你是说他们都沆瀣一气？”
“没错，现在出去买画，画的价格远远高于十两银子，他就是算准了我们为了房子会咬牙买高价画，不管我们能不能凑齐五十副画，他两边都赚钱。”姜彩徐徐开口道。
这种套路放在姜彩那个年代简直老掉牙，她一眼就看破了曹晓光的想法。
“那，那怎么办？只有一天时间，去别的地方也来不及了……”郭云发热的头脑冷了下来，沮丧坐在凳子上。
姜彩抿唇轻笑，脑袋里有了个主意：“二嫂你放心，我来凑字画，后天保准交给他。”
钟老太和郭云疑惑看着姜彩，还是选择相信她，重重点了点头。
——
棋盘街上，三五个卖字画的摊贩凑在一起，疑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“怎么回事，曹哥不是说今天会有大生意吗？我等了一天都没动静，冻得我腿都麻了。”孙二狗擦了擦鼻涕不满道。
他和其他几个摊贩都认识曹晓光，这么多年几人都在一起做生意，没少赚昧心钱。
“估计还在那硬撑呢！曹哥说后天是最后期限，她明天来咱们再涨三成价，狠狠赚一笔！”蹲在墙角的男人贪婪一笑，伸手摆弄摊上的字画。
他们手里的字画都廉价的不得了，甚至有的还没翻就烂了，寻常根本卖不出去。
“嘿嘿，还是我黑哥脑子快，等明天狠狠捞一笔我可就凑够银子买牛车了。”几人乐呵呵畅享未来，仿佛银子已经到了自己手里。
一天过去了，字画摊子还是无人问津。
一晚上过去了，除了路过的人，摊子前连个鬼影都没有。
几个人急了，纷纷去曹晓光的铺子上找他：“曹哥，我们等了一天一夜，根本没人来啊！”
曹晓光刚睡醒，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道：“急什么？她不买咱们的画就得赔五千两银子！我马上去要债！”
闻言三人激动地坐不住了，纷纷催促曹晓光动身，一起朝钟家宅子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