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超市时,宋枝意才发现裴忌坐在椅子上。
“你没回去啊?”宋枝意看着他。
裴忌点头,接过她手里的包。
“总还是不放心你。”
“事情可有结果?”他继续问着。
宋枝意摇头,“他们从小只顾着宋清,什么时候管过我死活,现在欠得多,担保人又是我,肯定是想把债全推给我。”
她低垂着头整理着收银台,轻松的话却听得裴忌心疼。
空气沉寂下来,宋枝意抬头就见他紧皱的眉头,轻笑一声。
“你怎么还皱眉了?”
“为姑娘不平罢了。”
宋枝意笑笑,“习惯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他们无情,那也别怪我无义了。”
其实今天这么一趟她也可以不去,但也许是不死心,总归想从父母那儿得到些冷漠外的情绪,也许他们真斥责了宋清,为她道一句不平,这笔债她心一软也会帮忙还上,毕竟以他们的经济情况,一百五十万足够逼死他们了。
但是……
思绪到了这里,宋枝意眼里划过一抹黯然。
裴忌揉了揉她的发顶,“都是些地痞流氓,欺软怕硬的东西,你自己去会吃亏,托人出面会更好些。”
宋枝意一怔,“你不会觉得我不孝顺么?”
裴忌笑着摇头,“父母慈和,才要求子女孝顺,我看到的姑娘一直是受委屈的。”
直直迎上他的视线,宋枝意只觉得好似浸入一片暖泉中。
她一时有些不太适应,错开了目光。
“你回去吧,也不早了。”
裴忌只是望着她的眼睛,“姑娘也害怕不是么?”
“有什么怕的。”嘴里这么说,她却看向别处。
她确实心里没底,这些人不找宋清直接来找她心思就不纯,她也担心会不会杀个回马枪,大晚上那真是叫天天不灵了,但她也不想给裴忌添麻烦。
裴忌弯腰对上她的眼,嘴边带着三分笑。
“姑娘眼里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话到这里他抚着宋枝意的脸庞,狭长的凤眼里也多了几分认真。
“姑娘安全,我才心安。”
短短八字,宛如水滴落入静潭激起波澜,宋枝意眸子一缩,心里也腾起些说不明的感觉。
裴忌一直没走,宋枝意睡在仓库。
半掩的房门外亮着微弱的灯,缝隙里,裴忌靠在椅子上,就这么看着,宋枝意只觉得身后好像多了堵墙,不知不觉也睡了下去。
翌日一早,宋枝意就去了警局,事情也确实立案,警察只说让她回去等三天,但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。
这天,宋枝意把仓库的小寒山和金疮药一齐送给了何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