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院子大门,莹莹的黄光从窗户里投射出来,显得诺大的院子更加宽敞。
可和这样温馨的场景不匹配的是,从房间里传出的一道道恶毒的咒骂,比乡野间的狗吠还要猛烈。
这样歇斯底里的狂吼落在许明阳的耳朵里却格外悦耳动听。
她就喜欢看仇人恨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怂样。
“那个野种竟然敢绑了你们,她还敢打你们?反了天了!她在哪里呢啊?野种死哪里去了?等她回来我非要卸她一条腿!这么多年,她吃咱们的喝咱们的,到头来反倒是恨上了咱们,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的白眼狼?”许山气的脸通红,拿起桌子上的碗就往地上摔,“行,小野种长大了,翅膀硬了,这是想飞呢,别以为她下乡就自由了,只要她走了,别想从家里带走一分钱,她死在乡下那都是她自找的!”
“呦,谁在念叨我呢?”
许明阳人未到声先至,宛若凤妹子一样的声音在外屋地回响。
许红丽下意识地往王晓雪身后缩,“爸,她回来了,你要打她,狠狠地打她!”
王晓雪眼眸里升腾起暴怒,她咬着嘴唇恨声道:“许山,你闺女打你老婆打你闺女,你现在要是不收拾住她了,以后等你老了,她连你都打。对于这样的不肖子孙,你不把她打残了,她还能发疯!”
许明阳走路像没声似地,不知不觉就走到里屋的门边,她身子还在门边,可那张俏生生的脸蛋却探进了门里面。
“晓雪阿姨,你说要把谁打残废了?”许明阳说话温温柔柔,不知内情的人还真容易把她当成一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花。
“混账玩意!”许山脸色狰狞,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空盘子朝许明阳头上砸去。
那力度那狠劲,看出来完全是下了死手了。
许明阳依旧笑嘻嘻,她抬起胳膊徒手接住飞过来的盘子,然后用力一甩,盘子按原路返回重重地砸在许山的脸上。
许山被砸的眼冒金星,脚步不稳摔在地上。
“晓雪阿姨,你还没回答我,你刚刚说要把谁打残废了啊?”许明阳朝着王晓雪走去,一双桃花眼泛着光。
这是兴奋的光。
晚上万籁俱静的时候,她又可以‘大开杀戒’了。
“你别过来……”王晓雪想起白天的场景就害怕的不行,抓小鸡仔一样将许红丽抓到自己面前。
许红丽惊恐不已,两只手撕扯着王晓雪的衣角将她往前面推。
许明阳轻笑,这个时候不上演母慈女孝了?
“野种!你住手!”许山怒吼,“你要是能改过自新,我会让她们忘记今天的事情。可你要是还执迷不悟继续殴打家人,明天我就去和公安同志反应让他们抓你进去!这个家门你也休想踏进一步!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一口饭吃一分钱花!从今往后,咱们便断绝父女关系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!”
“断绝父女关系?”许明阳侧头问道。
“对!你没了亲妈,你也不想失去我这个亲爹吧?”许山威胁道。从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拿捏住了亲闺女的软肋。
今日的亲闺女看着六亲不认,实际上她只是一时受了刺激,骨子里的她依然是那个话少懦弱又极度听话渴望父爱的人。
许山很自信,只要今天拿住了许明阳,以后再多上些强度,不愁许明阳不为这个家鞠躬尽瘁。
“好啊。”许明阳轻飘飘地说道,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
上本书就断绝关系了,这本书断绝关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