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沈来到洗浴中心门前，光秃秃一片，没有法国梧桐树。当年，为了展现自己与某单位有实力，特意让人将门前的两株树挖了，移到了别处，露出硕大的门牌。露出的空格子用一模一样的地砖铺平。
这不，到现在，这平口近六十平方除了垃圾箱，别的空荡荡，没什么。
规矩是给一般人规定的，自己是一般人吗？显然不在此行列。
看着远处的法国梧桐树长的茂盛，枝繁叶茂，每年冬天绿化部门都要修剪。
这该死的树，扎下了根，年年修剪，年年长。
你越是修剪，它越是长的茂密。
看着这树，不由地想到自己儿子，太子年长，皇帝未老，尴尬啊。
让他接掌大权，自己过早放下权力，内心不舍。
打电话，让三楼工作人员下来，陪自己外出。
“你去精神病医院了吗，那边怎么说？”老沈问。
他想去看看王美娟，看看那女人怎么样了。有没有知道错。要是敢当面给自己下跪，得治。说明她好了，记起一些事了。要是没反应，那继续治，时间未到，病情没好。
“刚开始咱们交了三个月的费用，过去带了一点生活用品，就看王美娟还有什么需要。”
“走，我们一起买点零食，再买点卫生纸过去。我和你一起过去。”
据说，这个地方和正常的医院不一样，家里有什么东西大家一起用。不允许买一些特别的东西，零食一类，都是护士分着吃。
这些病人常吃的都是水煮菜，早上水煮豆芽；下午还是水煮萝卜。一个月伙食费只有200元，你说，能给你吃什么？
大灶做饭，把你饿不死就行。
就这点钱，加上150元的药费，人家医院还能赚钱。
你说，他从哪里赚的钱？
据说，有些有钱的人家，常年续费，让病人一直住在里面。治好了也不要放出来。
因为这精神病是反复发作的，得了这种病，正常人也会变成一个对社会无用的人。
“让他们死在里面。”这是大多数家属的原话。
得了精神病，便不把他们当家人看了。不能打工，也不能赚钱，要他们出来干吗？麻烦一个家人专门照顾他们吗？那还不如让他们长年住在精神病院。
这是家里有钱的，人心底善良的。
要是心坏的，直接把精神病人在外面打死，或是制造意外，让他们肉体永远地离开人世间。
老沈在门口下了车，报了人名，来到缴费窗口。
“续费，我们再续三个月，先上住半年。”
工作人员：“好的，你们对她真好。”
这个小小的精神病医院，只有三个医生，每天必须有两个上班医生。只有他们知道，这都是忽悠家属的，只是为了让你交钱。
至于能不能看病，谁知道。这明面上的冯院长年纪大约43岁，和蔼可亲。
你不知道的是，这冯院长是县城某个人物的老婆。县城的婆罗门都是一环套一环。年年开会，年年喊口号，从来不反腐。
不敢啊，要是敢下手，人情关系七纵八横，事还没办，你下岗了。
“见不见病人？”院长一脸微笑，笑的像村口慈祥的老奶奶。
“见一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