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所以我必须问:谁在决定哪些记忆值得保留?谁在筛选哪些文献可以公开?谁在幕后掌控着这场‘真相回归’的节奏?
>
>秦岭去了哪里?他是不是看透了一切,才选择消失?
>
>或者说,他根本没有消失,只是换上了另一副面孔,继续战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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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我不知道答案。但我清楚一点:当我写下这些字时,我已经不再是被动的追寻者,而是主动的挑战者。
>
>这不是结束,这是宣战。”
写完最后一句,他按下发送键,将全文上传至“记忆库”系统,并附言:
>【请求开放全部权限。我知道你们能看见我。】
屏幕再次闪烁,这次弹出的不再是提示语,而是一段视频文件,标题为:**《B-7通风管实录?补遗》**。
他点击播放。
画面昏暗,显然是用老式胶片拍摄。镜头晃动,背景是哈尔滨锅炉房深处,铁架林立,蒸汽弥漫。一个身穿军大衣的男人背对着镜头,正在B-7通风管内取出一个金属筒。他动作熟练,神情警惕。
突然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男人迅速将金属筒塞进怀里,转身面向门口。镜头拉近,露出他的侧脸??
**秦岭**。
四十多岁,鬓角斑白,眼神锐利如刀。他低声说了句什么,画面外有人回应:“信号断了,他们快到了。”
秦岭点头,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,撕成两半,递给同伴:“一半送去昆明,交给素云;另一半……留给你自己。记住,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合并。”
同伴问:“万一我们都死了呢?”
秦岭沉默片刻,望向镜头,仿佛直视未来的观众,缓缓道:
>“那就让后来人去找吧。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追问,火就不会灭。”
视频戛然而止。
陈凡怔坐良久,胸口剧烈起伏。原来《星火》第三期底片之所以能保存,是因为秦岭早有准备??他将关键信息拆解成碎片,分别藏匿于不同城市,由不同人保管。而母亲临终前托付的《火种初稿》,只是其中一份。
其余六份在哪?
他立刻联系档案馆,要求核查全国重点图书馆、旧书店、民间收藏机构中是否存在编号为“H-1977”的特殊文献登记。这是他在《火种初稿》末尾发现的一个暗记,看似页码,实则是坐标代码。
与此同时,他开始梳理“星火”成员最后活动轨迹,列出七个可能藏匿点:
1。昆明(已确认)
2。哈尔滨(底片所在地,可能另有文本)
3。贵阳(父亲牺牲地,据点遗址尚存)
4。成都(西南片区联络站,原教师宿舍楼改建为宾馆)
5。兰州(西北转运枢纽,铁路局档案室曾遭焚毁)
6。长沙(华南誊录中心,苏婉清母亲曾在此工作)
7。北京(中央宣传口资料科,周文澜曾任职单位)
他决定逐一前往。
临行前,他再次来到滇池堤坝的老槐树下,将空陶罐重新埋入原处,并在树干刻下一个极小的符号??五瓣梅花,中央一点凹痕。
这是回应,也是标记。
从此以后,他不再隐藏行踪。他知道,无论背后是谁在注视着他,他都要让对方看清一件事:**这个“复活”的人,不会乖乖走入预设的剧本**。
飞往贵阳的航班上,他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写下一段话:
>“我曾以为寻找真相是为了证明‘我是谁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