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柄青色飞剑躺在匣中,晶莹剔透,阳光透过淡紫色的阵幕,照在飞剑上,闪烁着紫色的光辉。
谢朝鸿神情郑重,从剑匣中取出飞剑,左手并成剑指,在剑身上徐徐拂过。
飞剑轻轻颤动,出一声声清鸣,一道道锋锐剑气射向四方,紫阳宗修士连忙散开。
谢朝鸿凝重道:“陈前辈神威盖世,晚辈自愧不如,但若是前辈一意孤行,晚辈只能献祭神魂肉身,持这柄紫虚剑,请前辈赐教。”
戴倾死死盯着陈渊,冷声道:“谢师兄莫急,戴某先来!先师与前辈当年不过是一场误会,而且人死账消,先师已经坐化,百年过去,前辈却如此斤斤计较,真是丢了元婴修士的脸面,让人不齿。”
陈渊没有什么反应,几位结丹长老却是勃然大怒,吴泽贤斥道:“戴倾,用不着太上长老出手,吴某来领教你的高招!”
“你是什么东西,度坤老道都要向太上长老求饶,就凭你,也敢挑衅太上长老!”
陈渊竖起右手,众人立刻闭嘴,但依旧怒视戴倾。
戴倾毫不退缩,冷笑不已,俨然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。
紫阳宗筑基修士士气大振,但一众结丹长老,却是闭口不言,神情凝重。
戴倾年轻气盛,性情悍勇,但他们还没有活够,可不想献祭自己的神魂肉身,只为挥出几剑,守卫宗门。
陈渊目光落在那一柄紫虚剑上,微微颔,赞许道:“不愧是紫阳宗的镇宗之宝,但只凭此剑,还不足以让陈某退去,明日此时,陈某自会领教紫虚剑之威。”
说罢,他袍袖一拂,转身离去,凌云派修士连忙跟上。
谢朝鸿眉头一皱,手指停在紫虚剑的剑柄处,望着陈渊远去的背影,目光越沉凝。
他本以为陈渊是漫天要价,以言语相威胁,接下来就该是坐地还钱,然后就是讨价还价,此事也就了结了。
当初齐国各派联手攻伐紫阳宗,也是先开出条件,双方没有谈拢,才大打出手。
紫阳宗三名结丹后期长老献祭神魂肉身,力敌五名元婴修士,重创两人,令各派元婴修士心生顾忌,紫阳宗又献出了一笔修炼资源,各派修士这才退去。
但陈渊的态度却让人捉摸不透,似乎丝毫不把紫虚剑放在眼里,一点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。
若是他愿意开出价码,只要别太过分,谢朝鸿都会答应。
当初是各派联手围攻紫阳宗,狮子大开口,紫阳宗若是答应下来,就和灭宗无异,才没有谈妥。
而现在,只有陈渊一个元婴初期修士,胃口肯定无法与当年相比。
但陈渊连谈都不谈,就只能动手,必须死上几名长老,才能再坐下来谈判。
谢朝鸿执掌掌门法印,自然不能退缩。
但他不想死。
度坤道人已经给他留下了结婴灵物,若不是局势所迫,他早已闭关冲击元婴,接任紫阳宗掌门之位。
他还想冲击元婴中期,甚至元婴后期,完成度清道人未竟的遗志,一统齐国修仙界,占据洞虚山灵脉,让紫阳宗成为东华洲第十大宗门。
他还有雄心壮志,他还有长远道途,他怎么能死?
但陈渊没有给他第二个选择,他深吸一口气,肃声道:“紫阳宗修士听令,按照此前规定,小心巡视山门,不得有误,结丹中期以上长老,养精蓄锐,以备明日大战!”
“是!”众人轰然应下,四散开来。
谢朝鸿转头看向戴倾、秦玄和李昊阳,沉声道:“秦师兄、戴师弟、李师弟,陈渊咄咄逼人,此战已无法避免,还需仔细商议一番,请随我来。”
三人点了点头,飞向山门深处。
谢朝鸿转身时,抬手看了一眼天边,残阳如血,给紫阳山脉披上了一层黯淡的血色,黑夜就要来了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