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寒意,冷得刺骨,冷得让人灵魂都要为之冻结。
不仅仅是温度上的寒冷,更是一种直击心灵深处的恐惧与绝望,仿佛要将一切生机与希望都彻底扼杀。
纵然是江槐都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包裹,通体筋膜、血肉、骨髓、神魂、肉皮,乃至每一寸肌肤、每一个毛孔,都像是被一股阴冷至极的赑风袭过。
他强忍着内心不适,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只巨大的爪子上。
爪子之下,还有什么更加恐怖的存在正在缓缓苏醒,不过似乎是通道太过于狭窄了,所以很费劲,只是爪子伸出来之后,便一直横贯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但一只手爪都这般庞大,江槐不敢想象,里面究竟孕育的是什么东西,真正出来,又该是有多么庞大!
难不成就是那祭道之上第一人?
到对方不是明明就有肉身吗?为什么还要夺舍自己?
想不明白,江槐登时看向神岁。
对方眉心中央的黑血更加密集,不停的滴落,被四周漫无边际的黑幕吞噬。
对方同样在看着江槐,没有五官的头颅木讷的摆弄在那里,似乎从刚才到现在,一直都在盯着江槐,想要得到解答。
因为它眉心神魂还在继续开裂,所以才会导致黑血流个不停。
那一刀造成的影响,出乎了它的想象,此刻,戳心灌髓,竟是万分难以忍受起来。
至于这片未知空间的异常,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到一样。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,我再回答你的问题!”
江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。
“……”神岁愣住,刚刚,它不是已经一直在回答问题,为什么还要先回答问题?
不过它并没有在这个上面纠结。
在它看来,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。
正如它刚刚所说。
莫,在诞生之初就已经种下了结果,只不过是在这个摘取果实的过程中出了些许小的意外,但这个意外终究会被拨乱反正。
即便,眼前的困难程度已经远远出预期。
还不等神岁开口,江槐便立马问道:“这片空间,孕育的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
听到这个问题,神岁明显的愣了一下,而后脖颈微斜,语气古怪:“你应该知道的。”
老子知道个屁!
江槐摇头。
“不应该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?!”神岁脑袋摇动的就跟着个拨浪鼓一样,语气迟疑,似乎谁不知道都可以,就是江槐不能不知道。
但问题是,江槐真的不知道。
“怎么,本座必须知道?”江槐冷哼一声,心神一分为二,一边盯着神岁,一边盯着那正在挣脱胎膜的未知存在。
因为随着自己的话音落下,神岁状态顿时有些奇怪起来。
摇动的头颅竟然有些类似于机械化一样,不仅一直不停,嘴里面更是一直嘟囔着不可能三个字。
只是一会儿也就罢了,一直不停的重复这样的动作就显得不正常了。
良久过后,神岁的动作才总算停下。
不过下一刻,对方却是头也不抬,突然一步踏出,什么也不说了,直愣愣朝着江槐冲了过来。
“锵!”
这里瞬间暴动,一道黑色乌茫从神岁手指尖迸出,岁月断流,这般力量,可以轻易的覆灭一域,让一域气化,此刻,则是要洞穿江槐眉心盘旋的元神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