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观棋如凝脂玉白的面庞在光影中显得更素白干净。
她含着有些阅历感的笑,不及内里,更像是一种看尽江流后的从容,与她年轻的脸不一样。
思索片刻,她开口道:“我之前有个老板,就是…他给我很多钱也很关照我,一直在提拔和教导我,我很多东西都是跟他学的。”
多一事没有因为这平平无奇的开头就放弃听,而是把dJ的强节奏关小了些,好能听清楚她的话。
她因为有人愿意听她说话,而不自觉敞开心扉:
“但是我从头到尾和他观念不一致的时候,从来没有过脾气,不会和他起冲突,基本是百依百顺,他说什么我都会做,心里想什么很少和他说。”
酒吧的光芒晃到她脸上,客人举着酒杯路过,男男女女勾肩搭背,众人在舞池里随音乐节奏跳动。
她声音缓慢:“所以时间久了,就习惯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了,我好像都不是很会脾气了。”
多一事想了想:“听起来你在他身边很压抑。”
唐观棋轻笑,坦白道:“但在我和他的关系里,他才是受害者,他花了很多时间精力,而且也觉得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,但我突然辞职了,辜负了他的付出。”
多一事想了很久,起码有半分钟,才开口:
“听起来像是你把这份工作当成实习工作,对方却以为你把它当成终身编制工作,所以付出过多精力让你成为心腹,齐头并进,并肩同行。”
“算是这样吧。”她轻声细语。
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!
多一事拍拍她的肩膀:
“不要难过,人生千万归途,葡萄牙有句谚语叫‘aguaspassadasnomovemmoinhos’,意思是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,我相信人最终会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归宿,你不适合,一定有更适合他的人,你让位对他来说不是坏事,反而是好事。”
多一事一直靠在她耳边说话。
音乐声太大,唐观棋也贴在他耳边大声和他说:“如果是这样,那就太好了,我希望他幸福。”
幸福二字,她自己都听不清,不知道多一事是否听见她说话。
轻飘飘的。
旁人看来姿势有些暧昧,但实际只是朋友间的交谈。
doris笑,他站直身体,大手摸摸她的头:“多歧路,今安在,不仅你的老板幸福,我希望你从此之后也幸福。”
唐观棋总是在他身边感觉到光一般的温暖,像个男妈妈,名字像女名,感觉也像。
但下一秒,他就问:“刚刚教那些你会了吗?”
唐观棋肯定地点头:“会了。”
岂料多一事立刻将头戴式耳机挂到她脖子上:“太好了,你快打会儿,我去上厕所,我好急,憋死我了。”
唐观棋刚感动,就诧异地连忙叫住他:”我不会,一个人不行的。”
多一事握了握沙包大的拳头,给她一个暖心鼓励:
“你可以的,相信你自己。”
说完就迅溜了。
唐观棋治好硬着头皮,站在dJ台上,记着刚刚多一事教自己的手法,也记得他打这歌的步骤,学猫画虎重新打一遍。
中间有些步骤她不会,只能直接放下去,幸好舞池里的人听不出来,还是依旧在蹦。
有个喝得半醉的男人跑过来,用葡语和她说话:“我要点歌,放一a11mypeop1e。”
唐观棋听不懂,示意保镖,保镖附耳翻译,和她说男人点的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