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话总是笑着的,唐观棋莫名感觉她没有孩子的时候应该是一只快乐小狗。
唐观棋把自己的行李搬过来,云欲晚带她去自己的住处下榻,离花店不远,是独栋别墅。
有一个很热情的四五十岁左右的管家,云欲晚带她到自己隔壁的房间,打开灯,房间里瞬间都亮起来。
这个房间其实比起其他房间不算大,但东西置办得很齐全,云欲晚拿着钥匙道:
“这是我给我女儿准备的以后的房间,你先睡吧,我给你拿两套我的衣服。”
唐观棋环顾四周,随处可见的玩偶公仔,柔软温暖的森绿配色,红白格纹窗帘都可爱,床是圆床,床单颜色是温暖的黄昏色,比血橙颜色更淡一些,边缘的蕾丝干净精致。
管家进来,将云欲晚刚刚送给她的那束花插在花瓶里,摆在窗子边上。
唐观棋道了句谢谢。
云欲晚走了之后,她在房间里洗了个澡,换上云欲晚给她的衣裙。
柔软的面料和云欲晚身上那件如出一辙,是橙黄色的长裙,袖子宽宽,穿上去完全没有被束缚的感觉,松软贴身,还有一件糯糯的奶油黄针织背心,和唐观棋硬质的审美格格不入,但她还是穿上了。
躺在那张小圆床上,只觉得很温暖,床上有很多娃娃,她拿起一个,拨弄了一下小娃娃的裙子,恶趣味掀起来看看底下是什么。
是白色胖次,和娃娃本体缝在一起的。
她突然笑了。
感觉自己像个被错认成好孩子的坏蛋,被收养后进入好心人的家。
她不由得替云欲晚的女儿感到庆幸。
那个小女孩很幸福,有这样的妈妈和家世,她投生到了一个好人家。
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光明灿烂。
让她这个萍水相逢的阿姨都短暂窃取了她的幸福。
唐观棋只是躺在这里,身心都觉得这里无比安全。
不仅仅是因为温馨的环境,还因为虽然不知道云欲晚的深浅,却知道以对方能力可以掩护她,她有人罩着,哪怕是短暂的,也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,总做好拔腿就跑的准备。
她沉沉进入梦乡,睡了来欧洲之后最放心的一觉。
第二天早上,她下楼遇见云欲晚正在侍弄露台的一棵蓑衣枫。
唐观棋不解:“种在楼下不是更好吗,怎么种在楼上?”
“这棵树之前我丢过一次,后来捡回来种,就不想让它再种回原来的位置了,怕故地结恶果。”云欲晚熟练地修剪枝条。
唐观棋不解,但还是门外汉地赞扬一句:“这树连树叶都是油光蹭亮的,你养得真好。”
云欲晚只笑。
片刻,她修好了洗干净手,看着披头散的唐观棋:“我给你梳梳头吧。”
唐观棋虽然不解,但还是点头。
坐到梳妆台前,唐观棋老实坐着,云欲晚用木梳把她散落的长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,满头青丝编成斜辫。
云欲晚的手很软很轻,遇到打结的地方也细致一点点解开,不会用梳子硬扯。
唐观棋看着镜子里被打扮得像田园淑女娃娃的自己,感觉到好笑的同时,却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有人养的孩子,不是什么流浪汉。
吃过早饭,唐观棋有意问云欲晚,那些搬花工都在哪里住。
云欲晚给她指明花园后的一栋小房子。
去到花园。远远的,唐观棋就看见疑似两男一女的熟悉组合,威廉和多一事两个人干得热火朝天,两个人搬了大盆栽,小李在旁边耍赖只搬一碗多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