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私底下有没有补偿,大臣们就不得而知了。
而最后,女帝更当众宣布,将对庄孝成等一众逆党,公开审判,待案件流程走完,一起于菜市口斩。
百官山呼万岁,无一人提出异议。
……
散朝后。
庄孝成继续被大内高手押走,以确保其活到斩那一日,不出意外。
赵都安则走在人群中,一同出午门。
不知不觉间,大臣们默契分开,将他和李彦辅落在了后头。
一个年轻的过分,一个年迈的过分。
两名新旧朝廷的官员沿着白玉台阶一点点往下走,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洒在地上。
“相国大人还记得,你我第一次在午门见面的场景吗?”赵都安双手陇在袖子里,沿着绵长的台阶往下走,目不斜视轻声问。
李彦辅沉默不答。
赵都安自顾自说道:
“是裴楷之被剥夺官身那一次,当时我就站在午门处,当时还没有上朝的资格,就看着群臣散朝后往下走,彼时相国还不怎么在意我。
我与裴楷之说了句玩笑话,他便气得吐血了,那时相国才回头,看了我一眼。”
李彦辅一声不吭。
赵都安继续道:
“不过在此之前,我对相国印象最深的,还是我‘放走’庄孝成那一天下午,我进宫向陛下请罪,彼时相国在书房中与陛下商谈国事。
那时你从书房中走出来,我与一群女官站在回廊里,叫了你一声。你当时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。”
李彦辅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上,深深吸了口气。
赵都安停下脚步,束手迎着阳光,微微仰头,露出灿烂的笑容:
“从你对我置若罔闻,到回看我,到方才金銮殿上你将我视为眼中钉……走完这些变化,我用了近一年。”
他扭头,俯瞰向走下台阶,径直往前走的李彦辅,嘴角上翘,揶揄道:
“相国走到这个位置,又用了几十年呢?”
李彦辅脚步顿住,他略显佝偻的身躯微微颤抖,似在竭力压制怒意,花白的头在春风中抖动。
“莫要得意太久!”
他吐出这几个字,迈步朝远处走去,消失在宫门外。
赵都安笼着袖子,站在台阶上,一脸失望。
可惜,这老贼远不如裴楷之脆皮。
“那就……走着瞧吧。”
……
……
赵都安散朝后,与“活了”的两名同僚直奔诏衙。
不出预料之外,引起了一波轰动。
梨花堂的锦衣们更是从哀伤,到呆滞,到狂喜,短短半个时辰里,经历了大起大落。好在相同的解释,已经说了好几遍,驾轻就熟解释了情况,本来群龙无,没精打采的一群刺头当即容光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