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的,一旦世间修士彻底不留退路,以透支的方式赌命厮杀,便会格外凶猛。
唐进忠肩负整个武功殿的荣辱,宁肯拼着受内伤,选择赌命。
而柴可樵却不愿为了一次区区的比武,就搭上自己的命。
“这帮供奉,与我们不同。对我们来说,这只是一次比武,而对他们来说,却是以性命相搏。”柴可樵摇了摇头。
他并非打不过,只是不想赌。
“哇!”另一边,唐进忠从半空跌落,双膝一软,跪在地上,竭力以刀柄支撑身体,吐出一大滩鲜血。
武功殿的供奉立即蜂拥上前,喂下准备好的丹药。
海公公轻叹一声,蟒袍摇曳,走到他身旁,按住其肩膀,渡入内力,既欣慰又苦涩道:
“不必说话,先回去休息。”
旋即命人将唐进忠带走。
赵都安感受着周围供奉们既喜悦,又黯然的复杂心情,突然明白了“青黄不接”四个字的分量。
六百年间,“武神”一脉终归已是凋零了,唐进忠要拼死来逼迫柴可樵收手,那等贞宝与那举世间武道第一人,近乎武破虚空的武仙魁比武,胜算又有多少?
“今日比武,到此为止,”徐贞观站起身,平静道:
“莫愁,命人为双方送去上品伤药,好生调理。待无碍后,替朕送青山高徒离京。”
众人遵命。
徐贞观又看向有些走神的赵都安,美眸闪动:
“赵卿随朕走走吧。”
赵都安收敛思绪,恭敬道:“臣,遵旨。”
……
……
桃园中的试武结束了,伴随众人散开,关于这场比武的细节消息,也犹如旋风,便京城中许多关注这场比武的人获知。
诏衙,总督堂。
今日,除了赵都安外,其余八个堂口的缉司云集于此,梨花堂中,也有代表赵都安的机要秘书钱可柔凑过来。
并非是商议什么公务,而是所有人都分散围坐在内堂的圆桌旁,等待宫里传来消息。
“督公,这会应该已经快结束了吧。不知结果具体如何。”海棠抱着肩膀,靠坐在高背椅中。
端坐上的马阎看了眼天色,点头道:
“消息也该传来了。”
一名缉司感慨道:
“可惜督公早从宫中离开了,不再算做武功殿供奉,今日又有事办,无法亲自去看。否则咱们也能跟着去瞧热闹。”
海棠翻了个白眼,道:
“你以为什么热闹都是随便看的?”
她与海公公有亲属关系,都没厚着脸皮去央求观战,核心原因却不是懒得去,而是不敢。
就如同,马阎所谓的“公务”也只是托词,实际上,是不敢。
他不敢去目睹武功殿供奉的失败。
至于马阎不曾去参与,也是因为他这几年忙于公务,武道修行已懈怠,自知并不如唐进忠把握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