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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番谢观怕是要遭受一番严惩,若言语有失,杖毙庶子之事,之前也不是没有先列。”
赵洋望着谢观渐行渐远的背影,脸上笑意盎然。
“只是颇为蹊跷,怎会让他进入正厅?今日正厅之内,皆是各族贵客,加之谢二爷回府,本以为会直接将他押往宗族受罚。”
此时!
头戴裘帽的老者沈髋,手中旗幡轻轻一抖。
一道道幽黑色鬼影自门口露芽与几个丫鬟脚边悄无声息地冒出,如同晨雾般缭绕,又倏然飞回,整个过程悄无声息。
无人察觉。
露芽等人,手扶额头,神色迷茫,仿佛刚从一场冗长的梦境中醒来,彼此对视,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,对方才生之事,竟毫无印象。
赵洋见此惊叹道。
“沈老,您这听话鬼之术,真乃人间奇技,令人叹为观止。”
沈髋摇了摇头,心疼的收回了旗幡。
“此术不过雕虫小技,对付些柔弱女子尚可,若遇上修炼神魂的修士,或是入了品的武夫,那便如同微风拂石,毫无作用了。”
“甚至那些饱读诗书、有文胆浩然气的读书人,此术亦是束手无策。”
沈髋饮了口酒,脸色阴沉,回想起刚刚自己辛辛苦苦养出的已有灵智的鬼婴,心中不禁一阵惋惜。
那鬼婴耗费了他诸多心血,花费了多少金脉灵钱,每日更是以心头血喂养。想不到今日竟无缘无故地“魂飞魄散”于湖中,令他心神大乱,险些走火入魔。
他心中对赵洋的无事生非感到气愤,但想到后面养魂还得“仰仗”这位公子,便也没有脾气在他身上。
毕竟,赵府中不少婢女被赵洋凌辱后投湖,她们的魂魄都被沈髋收走。
沈髋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杀人夺魂,毕竟汴京还有书院,朝中也有钦天监和神捕们,更有苏相等正派之人。
邪魔修士,绝不会被姑息。
然而,几大族之中的一些“血腥”之事,关起门来便是自家事,无人会在意。
想到这些,沈髋便将所有的怨恨都归咎于谢观此人。
沈髋心中暗自誓,一定要给谢观一个教训,为“鬼婴”报仇。
他却忘记了,这鬼婴本就是他生生抛开一位九月怀胎的妇人肚皮,将婴儿遗弃在乱坟岗后炼制成的。
婴儿被抛弃的怨气,被他炼制成了这鬼婴。
“真是可惜了!”
沈髋心中惋惜,却更添了几分怨恨。
还有这湖中刚刚让他感到惊讶的剑意,看来这些大家族之中自有底蕴,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些。
所以他也不再对谢观出手了,只是祸水东引。
反而借用这些丫鬟之手,用魂幡控制几人,引进谢鸿院正厅中,得一个“大不敬”之名。
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子,无人替他说话,足够他吃一壶,说不定没了学业,前途尽废。
“谢观这个主子要是死了,他的侍女应该就是本公子的了吧。”
赵洋自然注意到了沈髋脸上的怒气,但作为自己的护卫,他自然不能怠慢,于是安抚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