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年头,要是脱不下这层儒衫,哪里能换来金银?几斤风骨可卖不成钱。”
此时,楼下已经传来了动静。
苏云老生常谈的开场,大家早已习以为常。
但紧接着。
随着一位女子的缓缓入场,二楼上的男子们都不由自主地驻足翘以望。
“这是!”
“胡芸娘!”有人惊呼道。
“月华轩的花魁,汴京十八家。”
何孝望着那道窈窕的身影,眼中闪过一丝痴迷,感叹道:
“花魁娘子之名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“古人难怪说,春宵一刻值千金,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今日一见,方知此言不虚啊。”
谢轩站在戏台上,面上洋溢着得意之色,笑道:
“芸娘,也已加入草堂诗会。”
胡芸娘于戏台上轻施一礼,姿态盈盈,宛若仙子。
场中顿时响起阵阵欢呼,掌声雷动。
此刻!
月华轩五楼雅间之内,几位女子正倚窗而望,芊芊玉手磕着瓜子,容颜绝美,丝毫不逊于胡芸娘。
帷幕低垂,隐约间传来阵阵低语。“她倒是舍得抛头露面,看来是彻底傍上了苏家公子。”
“有了苏云之助,今年的花魁之选,怕是要再起波澜。”
“这些姐妹,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。”
一楼戏台之上!
胡芸娘仅仅亮相片刻,便与苏云点头示意,翩然下台。
众目睽睽之下,她步入幕后,引得众人纷纷侧目,心生惋惜。
花魁皆在五楼,寻常人等难以一睹芳容。
众人对于“草堂诗会”虽不抱太大希望,却更愿多看几眼美人风采。
然而。
胡芸娘这一露面,倒是将场子炒得火热。
苏云见状,趁机吩咐下人将诗会的诗作展示出来。
一佳作跃然纸上,被木牌高高举起,皆是苏云近日从诗会中精心挑选的佳作。
红布覆盖其上,颇有几分中举放榜的庄重之感。
张源来含笑道:“看来这位苏公子,确是下了番苦功,胸有成竹啊。”
何孝却持不同见解,他深知草堂诗会虽由苏云创办,但诗会诗社之风早已盛行。
诸多九大姓的子弟纷纷效仿,组建诗会,苏云不过后来者。那些热爱吟诗作赋、崇尚文学之人,早已投身老牌诗会之中。
草堂诗会一年来未有佳作流传,只能依靠银两支撑,渐渐落得“草包诗社”之名。
要知道,佳作难得,大齐儒生众多,然“无病呻吟”者亦不在少数。
苏云出手不凡,给二楼、三楼乃至五楼的宾客有所遗漏,特地派遣下人,每人送上一份糕点手札礼。